春华一跺脚:“砸他作甚,那些银子,够我日日去九春楼,一日换一个。”
话虽如此,可日复一日地没有消息,春华渐渐地也不再提赖勤了。
再过了半年,陆铮的船队要出航,春华说想跟船,临竹自告奋勇地说要陪着她一起去。
春华知道他的心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各司其职知道吗?本就该拾叶跟船,你去做什么?”
临竹去求陆铮,陆铮也没答应。
一是不放心拾叶这小子跟在崔礼礼身边,二是他也知道春华无心于临竹。
起锚前,岸上跑来一个人,一边追着船一边喊:“春华姑娘,春华姑娘,有你的信!”
船帆渐渐升起,春华没有下船去拿那封信,迎风站在船头。
拾叶抱着剑看她:“不取?”
“不想取。”
不用看也猜得到,信中定然是写了些相思之情。
林妈妈说过,京城那个地方,乱花迷人眼,春色惑人心。耐得住寂寞的男子少之又少,所以大家闺秀出嫁时才会备上通房丫头,替她们盯紧男人的心。
可她更记得姑娘说的话:别想着拴住任何人的心,一切靠的是情分。
春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取出千里眼看向远方。
【终曲】
当这艘船回到港口,已是次年春暖花开之时。
骄阳将她的皮肤晒成了麦色,她梳着麻花辫,挽着袖子指挥着船工卸货:“仔细些,这些都是精细的玩意儿。磕碰不得。”
“春华——”崔礼礼挺着大肚子站在远处地凉亭下朝她招手。
春华连忙跑过去扶着她上马车:“姑娘,您仔细些,码头石头多,不留神摔一跤可怎么得了?”
崔礼礼取出一封信塞进她手里:“你出海前,京城来的信,我一直替你收着。”
春华捏着信,神色有些畅然。
崔礼礼替她擦擦额头的汗:“我身子重,出门不方便,正好你回来了,你替我去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