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殿内一片狼藉。
满地的纸张,茶碗砚台碎了一地。
陆铮带着崔礼礼正要寻一处干净的地砖跪下行礼:“微臣——”
“陆二!”左丘宴冲了过来,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拽住他,抬着他的手肘没让他下跪,“你总算回来了!别跪别跪!”
“圣人——”崔礼礼还是恭敬地行礼。
“崔礼礼!”左丘宴见到崔礼礼就像变脸似地,带着佯怒,“你才是罪魁祸首!”
两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左丘宴。他也蓄了胡须,一双桃花眼也敛去了昔日的风流,多了几分焦虑的神情。
陆铮这才发现屋内还站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
“圣人这是在考验功课?”陆铮迟疑地问道。
左丘宴瞥了那几个孩子一眼,冷哼一声,情绪也平复些许,拉着陆铮坐在一旁:“今日难得不用早朝,朕就说让几个孩子过来,抽考一下他们的功课。”
“不看也就罢了,这一看,朕的肺都要气炸了!”左丘宴的火气又蹭蹭蹭地冒了起来,抓起桌案上的纸,拍到陆铮手中。
崔礼礼站在陆铮身边,也瞄了一眼那几页纸。字写得歪歪扭扭,还画着稀奇古怪的画。
其实,画还是画得挺仔细。
三层的小楼,雕梁画栋,里里外外都是小人儿,楼阁上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大字——“九春楼”。
崔礼礼的眼角抽了抽,看向角落里高高低低的孩子:“那个.这个‘楼’字写错了。”
这是重点吗?左丘宴咬牙切齿地戳着那画:“崔礼礼,你再仔细看!”
崔礼礼这算看明白了,九春楼里六、七个小人儿光着屁股在“打架”,其中只有一个小人儿是女的。
一看就是临摹的避火图,又杜撰在了九春楼的名下。
左丘宴胸口起起伏伏,看向陆铮:“娶妻娶贤,你娶的是个什么祸害?离开京城这么久,怎么还余毒未清?”
陆铮有些冤枉:“微臣尚未娶妻.”
崔礼礼也冤枉:“圣人,您也去过九春楼,那里可没这些啊。”
这话音一落,几个孩子交头接耳,女娃娃一副很得意的表情:“看吧,我娘就跟我说,舅舅是去过九春楼的。”
崔礼礼循声望过去。粉嘟嘟的小女娃娃,八九岁光景,煞是惹人心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