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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要追你了

趁着裴子肖失魂落魄的工夫,季青舟无视鹿露的梨花带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带着顾河公司的钱逃跑?”

“顾河知道裴子肖在和那个姓龚的假意资助福利院做违法勾当后,几次劝他回头,裴子肖当然不想放过赚钱的机会。”鹿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仇恨地瞪着裴子肖,“顾河就把公司所有的资金全都转给我,告诉我等风头过去了再交还给他,他能解决这件事……可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就死了,我家也不敢回,学校也不敢回,晚上还被几个男人跟踪,一定是裴子肖想要找人取钱,杀我灭口!我一直躲到现在,观察着裴子肖的动静,那天还在电视上看到他和龚元合作进展顺利的采访……”

裴子肖听得一头雾水,他还没从之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只能铁青着脸看向鹿露:“我什么时候找人跟踪你了?我连钱在你那儿都不知道好吗姐姐?”

鹿露给了裴子肖一个“你的鬼话傻子才信”的鄙夷表情,裴子肖差点没背过气去。唐殊与季青舟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清楚了什么。

裴子肖竟然会不知道?徐茜竟然没有告诉他?

看来这对情人还真是各怀鬼胎,彼此都留着一手,想必他们也十分清楚对方的为人了。

“你不知道钱在她这里,可你的情人徐茜却比谁都清楚。”唐殊又给他火上浇了一桶油,“顾河死的第二天,徐茜就来这里报案,说公司的钱都被鹿露转走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都商量好了?”

裴子肖额头青筋暴起,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

唐殊一挑眉:“不可能?徐茜现在就在我们这儿,带你去看看?她一听你被抓了进来,顿时急不可耐地表示会配合调查,也不知道你头上现在被泼了多少脏水。裴子肖,你是不是太过信任这个女人了?”

裴子肖被按着肩膀,站在另一间审讯室外,隔着内不透外透的玻璃,看着徐茜一身光鲜亮丽地坐在里面正言辞激烈地辩解着什么,似乎委屈万分的样子。

起初裴子肖似乎还有些激动,额头几乎都要贴到玻璃上,可渐渐地,他看着徐茜一边拼命地摇头,一边摆着手,哭得妆都花掉,他眼中愤怒而痛苦的神色却一点点消失不见了。

他虽然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可她每一次张口,所吐露的每一个字,他好像都清楚是什么。

因为他实在太了解徐茜了。

大学时相识,她美丽娇艳,像是带着毒的花朵,每次接近都让他觉得芬芳扑鼻,难以割舍,他心甘情愿地舍弃了尊严,每天跟在她的身后,任凭她颐指气使。

可她还是嫁给了别人。

那男人凭着一点小聪明和还算殷实的家底有了一家小公司,他在创业初期,顶着无数的压力,几乎睡在公司,把公司当作家,一切努力却被那男人在外的花天酒地败坏得干干净净。

男人勾肩搭背地安慰他,没关系,还能东山再起,我们亲如兄弟,携手并肩有什么不可能?他在痛苦中挣扎,某天深夜,徐茜却泪流满面地推开了他的门,诉说结婚几年来的悔恨,诉说男人花心成性夜不归家。

那一刻,看着她依赖而悔恨的面孔,裴子肖只觉得他所丢失的一切,都要卷土重来了。

他比顾河聪明,比顾河优秀,他有什么不可能?

“所以当顾河得知与龚元的这笔合作涉及人口拐卖、器官贩卖后,他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你们二人起了争执,你设计把他找上天台,将他推了下去?”唐殊又递给裴子肖一根烟,已经冷静下来的他麻木地接过,却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扭曲的苦笑。

“不只是我。”裴子肖低低地笑出声,眼中布满了血丝,“还有徐茜。”

审讯室外,盯着监控器的几个人也是一愣。

唐殊冷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证据?你在推卸责任?”

“顾河是真的有抑郁症,他每晚睡觉前都会吃点安眠药。”裴子肖深吸一口烟,笑容也更深了些,“可那天晚上由于意外,顾河回家后没有喝徐茜放了安眠药的牛奶,而是直接通过徐茜被我约上了天台,我也只好带着几瓶酒上了天台,既然没有安眠药的效果,就灌醉他,是我和徐茜一起把他推下去的,哦……他死前还挣扎来着。如果你们不信,我这里还有和徐茜联系的短信,什么时候下药、该买多少酒、什么时候一起来天台,都写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