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说：“你活该，你该死！”

很快，她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了一圈店里。

万小小不见了。

地上只有一个塑料模特。

阎小满看向王民生的腿，他的腿也是塑料，手臂也是塑料，但是肚子还有肉，她满脸是血，表情麻木的从肚子上割下一大块肉，然后走到了柜台旁边，将肉扔上天平。

20元。

她转过头，看向地上躺着的，正在抽搐的王民生，“这支笔，就算是你买的，你去死吧！”

王民生的脖子被刺穿，无法说出话，又被割了肉，竟然奇迹般的还没有死。

他扭曲着爬过来，阎小满却直接冲上去，狠狠地将他踢出了店里。

她看的出来，王民生是真的恶人，万小小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但姐姐的下落，他并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只是引诱她的假话，她能分辨出来。

但万小小……她因为害怕流言蜚语而和她划清界限，把她送的书包扔掉，在别人面前，假装自己是事外人。

她怕别人把她也看成那样的孩子，她更怕的是——自己真的怀疑过小小是不是主动和那些人在一起，是不是她自己的选择，才让她有了那样的结果，她怕的是这样想的自己！

只有在红星商场，没有任何人存在的世界，没有流言蜚语的世界，不用担心和考虑别人会怎么看自己的世界，连活下来都难说，她才终于有机会，抛开一切去面对这些。

阎小满转头，看着地上的塑料模特，“你也把我变成这些没有意识的塑料吧，让我死在这儿！”但突然，她又自言自语起来：“不行，不能死，找到姐姐，小小，你等着我，找到姐姐，我就来找你……”

但模特一动不动，不会回答，也不会和她交流，仿佛真的只是死物。

阎小满靠着柜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对不起。

对不起……

**

黑暗里，有一个扭曲的东西在地面爬动，爬过的地方都流下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随着他的爬行，还有咔哒咔哒的响声，像是人偶的关节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