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起疑,所以,第三战,我来。”他替她理了理有些纷乱的额发,“在哈贡哈等我。”
凤乘鸾微微垂了头。
哈贡哈,在西荒蛮语里是“末日”的意思。
那是她前世差点殒身的末日火山。
只是,这一口火山,距离喷发的时间,还有许多年,也只有阮君庭和她才知道,那山体深处,藏着的是滚滚岩浆,足以让一切化作飞灰!
不想用活人的血肉之躯,与魔化了的死人殊死对决。
那就利用天灾!
天灾时辰未到,那就制造天灾!
“我绝对不准他碰我们的糯糯!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她咬着唇,倔强道。
“不会的,他没有机会!”他声音沉沉,却令人安稳。
……
凤于归的第二战,输得迂回曲折,又毫无意外。
等到他率领凤家军“落荒而逃”时,沈星子忽然对打仗充满了兴趣。
他活了那么久,什么人间滋味都尝过了,唯独领兵打仗这种事,一直没什么机会。
如今,终于也知道了百战百胜的好。
“你说,朕若是当年也如这般用兵如神,凤乘鸾那小妮子,眼中可还会有阮君庭?”
“……”立在他身边雕魂师沙曼殊,棕红色的胡须编成了辫子,神色忧虑,“尊主,哈贡哈,在蛮语里,是末日之意,祖上曾留下遗言,雕魂师后人,永世不得踏入哈贡哈半步。”
沈星子狭长的眼睛一挑,“怎么?你怕了?”
“回尊主,属下的意思是,九御五百万之众,一路败退,只怕其中有诈。”
“要的就是他诈!兵者,诡道也!”沈星子在兽皮椅中懒懒挪了挪身子,“将计就计,计中有计,朕偏要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可是……”沙曼殊还想劝阻。
“好了,朕知道你忠心,”沈星子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到了末日山,还有一场好戏非你莫属。”
他凑近他,双眼狼一般地审视,低声如魔鬼般耳语,“雕魂师一族,最恨的,不就是那盛莲太子吗?他害得你们有家不能回,有祖不能认,明明出身高贵,却要像野狗一样颠沛流离,连西荒的野人都可以肆意践踏凌辱。”
沙曼殊浑浊的目光,激烈的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