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疯狂的自称魔鬼的女人,突然变得璀璨夺目的红月。而且那个女人似乎很惧怕这红月的绯色之光,转眼之间,身上的黑色长袍就成了挂着的几条布。
易秋冲着雷利亚侯爵的城堡看去。那个女人逃回了那里,极大的可能她就是从那座城堡里出来的。
“难道之前本能的危机感是从她那里传来的?”
易秋思忖着。
“或许那位化身教授的队友知道点什么。”
他转身离开这里。
这突然爆发光芒的红月无疑是城里所有人停下纷争的原因。他们尽数望着天空那一轮红月,惊恐、激动、疯狂、疑惑、沉思……各种各样的表情摆在各种各样的脸上。这犹如太阳一般的红月仅仅只是让莉雅城获得了短暂的不到一分钟的平息,紧接着被更加疯狂的躁动所覆盖。
那些入梦教的信徒,称之“信徒”,那些与之对抗的卫兵更加愿意把他们叫做“暴徒”。打砸烧毁,凡是能够破坏的都用上了,这里面不乏有浑水摸鱼的小偷和强盗。真正的信徒只是疯狂地寻找着不知从何听来的“克苏鲁象征物”,即便是打开了银行的金库,看着金闪闪的金条,他们也不在乎,只要不是“象征物”,他们一概不理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是一种忠诚了。
雷利亚侯爵的城堡里,因为过分明亮而醒来的素言有些惊惧地看着直立在自己床边的赤**人。她背对着素言。素言缩在床里侧,不知道怎么去应对这样的情况,比起过分明亮的红光,她更在乎这个赤裸的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是谁。这样一份惊惧在她心头发酵许久,在女人转身过来那一瞬间消散于无影无踪。素言向自己保证,从小到大再也没有看过比这对眼睛更让人安心的东西了。女人翡翠色的眼眸一脸,饱含着无限的柔情。她倾身弄手,让素言在朦胧之中安睡。
在溃败之际,巫告家族一行人感到了莉雅城的第二道防线,这里是安特尔家族的伯爵驻守的阵地。他们站在护道关隘的围墙之上,望着下面荷枪实弹的火枪兵在战壕里面同狰狞的怪物们战斗。响亮的火炮声在空旷的平原口瞬间传开,遍布整个杜伦平原。国王陛下所要求的不产生恐慌不可能了,早就在整个莉雅城传遍了“克苏鲁”与“深潜者”的时候就不可能了。火器登上战场在现在看来似乎都显得有些孱弱了,怪物无法穿透的鳞片如同射击课上严厉的教官,只允许士兵们射击腹下和头部。老巫告站在墙头,身形一下子佝偻了不少。这些怪物的强大超出了他原本的预计。
神色颓顿的肯尼亚伯爵看着拼命护送他回来的,此时已经垂死的黑袍男人。伯爵大人悲恸地询问遗言,男人最后也只落了一句“了无遗憾”。肯尼亚伯爵第一次感觉到身为人类的溃败,感觉到自己的愚蠢不可救药,他们所下意识认为的每隔一夜数量就呈二倍增加的怪物,今夜以着绝对数量的压制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肯尼亚伯爵认为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犹如鲫鱼过江一般的场面。
身穿大红裙的白不白站在天台看了许久的“大红月”,然后以着胜利者的姿态消失在深幽的走廊里。目的仅仅是为混乱添一把火的她的所作所为,犹如星火燎原一般,烧穿了整个莉雅城和杜伦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