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她一直在想,这些年间,支撑着他的,除了先帝留下的基业外,大概就是容儿了。
她知道那是没人能够撼动的地位,所以才会屡屡劝告提点荣昌。
只是她没想到,荣昌这样执迷不悟,非要跟着徐明惠一条道走到黑。
可是她又无比庆幸与欣慰。
皇帝没有翻脸不认人,这一点,至少能保全住荣昌,不然真的闹僵了,就连她,都不好强硬的去回护荣昌。
……
送走了萧燕华之后,太皇太后一直在寝殿里等着元清回来。
她也叫随珠吩咐了底下的小宫女儿在外头候着,见了元清叫带到她寝殿这里来。
随珠这会儿掖着手在旁边儿站着,想了半天才问道:“您真的觉得,这是殿下做的糊涂事吗?”
太皇太后斜了一眼过去:“庆妃说的,全是我心中所想的,荣昌这次大概是叫蒙了心,跟着昭妃干这种事。”
她一面说一面叹气:“她心气高,从小养成的,我平日里并不愿过分的拿捏她。又岂料到,一味的纵着她,纵出今日祸端。所幸的是,昭妃和她还有一丝的理智尚存,没有真的想要定妃和孩子的命,如若不然,她们两个就是百死莫赎。”
随珠咬了咬下唇:“奴才倒是觉得,太后那里……”
太皇太后一扬手打断了她:“庆妃年纪虽然小,可是看人看事,却格外的精明。随珠啊,你在我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这宫里头的人和事,也看了这么多年,你觉着,这是高氏一贯的行事吗?”
随珠倒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太皇太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你也知道,这不是高氏的处事方法,你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你心里也很清楚,定妃的事情,十之八.九就是昭妃和荣昌两个人做的,你怕我心里不受用,怕我难过,变着法子的想劝慰开解我罢了。”
“主子,奴才……”随珠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可是话到了最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这些年她跟着太皇太后的身边儿,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她心里在想什么,做的事又是什么目的,太皇太后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的确是觉得,这件事和荣昌殿下脱不了干系的。
只不过是怕太皇太后顺不过这口气啊……
太皇太后费心思的劝诫殿下,殿下却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
要真的是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