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名文丑帐下的百夫长被两名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支着带到了郭嘉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伏在地,磕头如捣蒜。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那名百夫长生得贼眉鼠眼,很难与他行伍出身的身份相联系,不过眼下这些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这白马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灾人祸?鬼神之说?!
“哼!”郭嘉冷哼一声,对于这种软骨头郭嘉自然不甚喜欢,不过作为敌人来说却总希望与这样的人物打交道,不但省心,而且省力。
这名百夫长平素里便是个见风使舵,墙头草两边倒的料,闻得郭嘉的冷哼之声传来,其似乎听出了什么不祥的信息,当下自报家门道:“大人,小人乃是文丑将军帐下的百夫长屈达!白马港陷落,小人无非想私携一些细软返乡,大人也应该知道,当今世道兵荒马乱的...小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铤而走险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将军大人有大量,这些财物小人都不要了,只求将军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性命,不不...留小人一条狗命吧!”
“说重点!”郭嘉柳眉一挑,故作怒容地质问道,实际上心下早已忍俊不禁,这百夫长屈达敢情是文丑帐下的“唱大戏”的吧?当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活着才是王道”的坚决拥护者!
“没了啊!…小人生平安分守法,一不偷二不抢,路不拾遗,连花花草草,阿猫阿狗都没有伤害过…真的再也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大人明鉴!”屈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饶道。
“切!~你这是猪脑袋还是天然呆?!大人是问你白马港的守军都撤到哪里去了?”波才终于是按耐不住急躁的性子,粗声喝问道。
“哦~大人原来问的是这个,都散了啊…几乎所有的守军都各自化整为零,另谋出路去了,还有一小部分自成方阵投奔其他州郡去了!”屈达心下稍安,原来自己偷东西的事情在这位大人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都散了?!”波才怒目圆瞪,感觉被戏耍了一般,冷声道,“你最好摸摸自己的脖颈是不是凉飕飕的,再有半句鬼话连篇谁都救不了你!”
“大人冤枉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屈达忙不迭地拍着胸脯以证清白道。
波才一脸惊疑之色;郭嘉眼神之中精光熠熠,若有所思;其余将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似乎对于屈达所说仍有质疑,颇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
“各位大人,你们一定要相信小人啊,小人若有半句妄言便教小人死无全尸!”屈达恨不得求爷爷告祖宗,苦于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腆着脸面委曲求全道。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真话了!”波才已然气得暴走,摞起衣袖便要军棍伺候。
“大人…”屈达哀嚎一声竟吓得晕厥过去,裆部更是不合时宜地被一摊水渍染湿…
“这软骨头,用冷水给俺浇醒喽!”波才颇不耐烦地吩咐道。
“此人胆小如鼠,方才所言未必是假话!”郭嘉的双目倏尔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郭大人何出此言?但凭此人的一面之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得是文丑的‘骄兵之计’!”波才面有戚戚地提醒道。
“倘若文丑已死,一切的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郭嘉忽而语出惊人,这一席话听在一众将校的耳中恍若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