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去第一人马下,解起了绳索。
裴先生这才看清,这人是被一个特制的夹具将左腿缚在马上的。
那人下了马,已经有个兵士推了架轮椅来,他直接上了轮椅。
裴先生怔怔道:“姜太尉?姜太尉亲自赛马?”
校尉回头一看,笑了出来:“可不是?不是我们让他,真赛不过他,我是服气了。先生,我们走吧。”
裴先生一面跟上,一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姜江,他沉稳却激扬,让人一眼难忘。
裴先生来时,认为姜江谋略过人不假,军功卓着也不假,但以残身败体令天下军兵,却是十分不妥。
这时见了真人,他倒动摇了,疑惑了。
什么是残疾?
他见过的正常人几人有此姿容?
……
论战的帐篷里,已经聚集了一众的将官与书生。
姜江卸甲并稍做梳洗后,也进入帐篷,坐了头座。他开了题:“今日,我们就来论论南州可会以二十年为期,卷土再来犯我中州,若要来,我辈当以何应之?”
一个书生抢先发言:“南州战后,多存老幼,青壮无多,耕地难种,粮尽饥荒,白骨千里,这是伤了元气了,我看南州很难再犯,这是他们常年穷兵黩武自作的孽。”
一个将官不同意,他说:“南州瘴气之地,南州人向来与蚁兽同生,他们骨子里就是向外扩张的根性,不会改,改了就不是南州人了,只要有这个根性,再少的人他们也还会来犯,不是二十年,也是三十年。”
众人纷纷表达自己的观点,不犯派和来犯派争得面红耳赤。
有人推裴先生:“这位先生半日无语,你也来说说看。”
裴先生略一整衣衫,上前一步,说道:“在下以为,南州是否来犯不是关键。中强南弱,是大自然温度、风向、雨水决定的,南州若要灭中州,一线胜算只能在趁中州乱上。而今的中州新君和新三公……”
他说到此处,顿觉僭越,不安的看了一眼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