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亦换上轻薄的衣衫,在家里她穿得也随意,银红色的绸衫外罩了见半袖,一抬胳膊手腕上的一对玉镯子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林以安闭着眼,鼻端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耳边是悦耳的玉镯声,一切都叫人安心,竟不知不觉又打起盹。
迷蒙间他梦到苏眉拿着杆子打成熟的杏子,不想失了准头,被杏子砸脑门上,砸得她泪花涟涟,扭头瞪他。
他很无辜地笑,接过杆子,说他来。
结果他手里的杆子也不听使唤似的,就往苏眉上方的果子敲,杏子又砸她头上了,气得她连名带姓的吼他。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真真的恃宠而骄。
他在这个梦里醒来,发现耳边是她的声音,却是在喊以安哥哥。
他愣了愣神,仰着头看她,苏眉把正准备掐他鼻子的手给收回来,笑道:“石头说有人送信来,似乎是急事。”一副她没有要干坏事的淡定。
他又闭上眼,缓一会才从她膝头上爬起来,就那么披头散发地穿上鞋子往外间走。
苏眉一手支在迎枕上,望着他没有束发的侧脸,俊美出尘,更叫人心动。
林以安很快再回来,在她身边坐下,跟她挤一块儿拆开信。
信很长,好几页,苏眉一手卷了他的长发。
他的头发挺软,又黑,在指尖凉凉的。她跟个孩子似的,玩心大动,把一捧刚梳通不久的柔顺发丝弄得线团般乱糟糟。然后又一点一点去拆开那线团。
林以安读完信,一回头,就见她像顽皮的猫儿一般,跟他的发丝纠缠不清。
他把信一丢,低头对那双诱人的红唇吻下去,整个人倾倒在她身上,再一抬手将她脑后的簪子一抽。
原本只与她手指纠缠的头发,变成彼此纠缠。
两人相处,跟前时常没有旁人,胡闹起来亦肆无忌惮,待苏眉懒懒收回搭在他腰间的手时已经过是半个时辰后。
他将自己的外袍穿在她身上,搂着她平复呼吸,她似乎是热得难受,还往边上挪了一下,又被他捞回来。
“这么娇气,这才初夏,你就要开始苦夏不成。”林以安无奈地看她鼻尖的汗珠。
她怕热,到了夏天估计得将他推得远远的,不利于夫妻间的和美。
可她苦夏还畏寒,也不知道她怎么长得这种体质,到了冬日,手脚凉得汤婆子都得捂许久才能暖和。
他有心为她调理,却也不能让她常常喝药,毕竟是药三分毒,只能从吃食上一点一点的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