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幽恨见徐知诰赶来,神色是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的将脚从阿泱身上挪开,满眼皆是不可置信。
因为大夫人告诉他,丞相今日修沐,是不会随意出房门的。
徐知诰难得面色铁青的样子,吓得徐幽恨连眼睛都不敢抬。
紧忙上前来询问阿泱,“阿泱小兄弟,犬子胡闹,可有伤到你?”
“回丞相大人,小人无碍,无碍的。是小人无知,竟得罪了丞相大人府上的公子,还望大人网开一面,饶小人不死。”
“这又哪里话?”徐知诰眉头紧锁,遂又指挥管家身边的小厮,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阿泱兄弟起来,去找大夫啊!”
徐幽恨其实想解释点什么,可刚要开口,目光对上徐知诰那满眼的警告,心里一凉,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又做了让徐知诰反感的事,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他随边镐将军回都城,似乎就没有一天,是能顺心的。
还记得以前在升州,他无论怎么调皮,身边总会有妍姨护着。无论他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妍姨也总是向着他,在徐知诰面前维护他。
如今,妍姨不知所踪,徐知诰似乎也不再对他有所期待。
他虽不能理解大人的情感,但如今与过去天差地别的落差,实在是他一个十四岁少年承受不来的。
看着阿泱被徐知诰如此珍视,徐幽恨甚至生出了些鼻酸。
本是来送麻果的阿泱,这一被丞相府的大夫整治,就整治了半日。
说是旧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又被裂开了新的口子,怕是又要躺大半月不能动了。
阿泱闻言,当真是一颗心都快悬上天了。
他可是见识过这丞相府的公子了,要是再让他躺在丞相府里半月,想必是与猛虎同眠相同的危险。
这样的公子哥,他在红姐的馆子里可是见识过的,嚣张跋扈还是轻的,稍有不顺其心意,可是能当即活剐了别人。
好不容易等管家送走了大夫,阿泱求着管家去跟丞相大人说,行行好,放他回花街红姐那去养伤。
可那管家却驳了他好几次,不是说夫人内疚想留他,就是说丞相大人不放心他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