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在[y]暗的天际划过一道光刃,暴雨倾盆。
四处均是噼里啪啦的声响,衬得厅堂格外寂静。
雨幕从天井漫溉而下,聚在池子里,金黄的鲤鱼扑腾着水花,纷纷往荷叶下躲。
谢钦被请入厅内,碧云给他端来一杯姜汤,谢钦握在手里喝了两[],脸[]一片瓷白没有半分生气。
厅堂正中摆着一家长案,谢钦坐在西首,沈瑶与林豫坐在东头,林豫目光注视着谢钦,显然无法想象围墙被谢钦敲出一个破洞的事实。
事已至此,没什么隐瞒的。
沈瑶起身朝林豫施礼,无奈道,
“林大哥,有一桩事我瞒着你了。”
林豫抬眸看向沈瑶,目光拗着一抹光。
沈瑶垂眸道,“我先前告诉你,我丈夫死在边关,那是假话,他没死,他活着回来了。”
林豫震了一下,随后将目光挪向谢钦。
接下来的话,已不言而喻。
谢钦微微绷直着身,不敢说话。
沈瑶闭了闭眼,再道,“他出征前与我和离,即便他回来了,我与他也没有任何干系,这并不影响我们成婚。”
林豫艰难地理清楚思绪,所以谢钦所谓的弃了自己的妻子指的就是沈瑶,现在他回来了,想再续前缘,偏生沈瑶已与他定了亲,林豫喝了一[]茶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无论如何,这桩事沈瑶没有错,死了也好,活着也罢,都是过去的事,林豫定了定心神,看向谢钦,这回眼神没了敬畏也没了仰慕,
“谢六爷,既是和离了,不要再纠缠不清,你若真盼着她好,便该祝福我们,不能再伤害她。”
“我与瑶瑶相互扶持三年,不可轻易撼动,不是您一句您回来了我就会让贤,还请您成全。”林豫语气很客气,意思却很坚定。
沈瑶很满意,随后抬眸看向谢钦。
谢钦捏着茶盏,视线并未瞧沈瑶,而是慢慢与林豫相[],他双目忽然变得很深很沉,没有方才的窘迫与尴尬,
“是吗?真的不可轻易撼动吗?”
他语气冰冰冷冷的,比那初夏的雨还要凉。
林豫看着他不说话,在他看来,谢钦便是困兽犹斗。
谢钦蓦地笑了起来,竟是有一种近乎诡异的瑰艳,他缓缓往后伸展身姿,换了个舒适的姿势,
“既是真的看重她,为何不请长辈议亲,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不过是一人私定终身,或许你们两厢情愿,可你给足她体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