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驰一语不发。
思绪翩飞纷乱。
良久、良久,他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直至无意中察觉到耶律骊绯色的绸缎衣袍,才释然。
“阿九穿的是男装,但始终是选了女子的颜色。”
耶律驰不掩饰他松了一口气的畅然。
“方才在偏厅里,为兄莫名地,恍然间竟把你当做了男子,只感到惶惶难安,若如芒刺在背。”
他脱口而出,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耶律骊目光一凛:“我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有何相干的?”
明知故问。
但她就偏要问一问。
“如果你是男子,”耶律驰心头一阵酸与涩,舌底,有来自嫉妒的苦味:“那我必然不得不提防你。”
他顿了顿,坦然笑道:“你是女子,我不用提防你,不必苦苦嫉妒你……”
“然后呢?”耶律骊不耐烦地打断他:“可以手足情深?可以推心置腹?”
她嗤然一笑,丝毫没有为耶律驰的青睐而惊喜,竟是满心被冒犯的刺痛,冷冷反问:“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连你的一点点提防、一点点嫉妒都当不得?”
耶律驰面色一僵。
她说的没错,他心中正是这么想的。
一个女子,有什么好让他提防、嫉妒的?
这样的想法有什么错?
不理会耶律驰的愕然,耶律骊转头跃上马背,“吁”的一声,骏马扬蹄,潇洒而去。
……
汴京。
白虎大街与汴桥的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