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回了回神,为平安的体贴而感激,盈盈一笑,答道:“老爷说的‘财神爷’,正是八宝茶楼的东家。”
“是……”甄平安侧首,细细地回忆,片晌,试探问道:“是安国侯府?”
春桃答她:“正是去年才袭爵的安国侯。”
“詹老爷为何唤他‘财神爷’呢?”
未免露出破绽,甄平安没有直接问出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而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引诱春桃说得更多。
“因为,那位侯爷做买卖的手段之高明,哪怕我家老爷这样经验老道的,也自叹不如。最最要紧,在这短短数月里,安国侯已经提携老爷发了不少的一笔财。”春桃娓娓道来。
甄平安恰到好处地接话:“听闻在太祖朝的时候,安国侯府是汴京城的首富,这位的安国侯多财善贾,也是正常。”
“太祖朝的时候怎样,我就不晓得的了,”春桃朝她眨了眨眼,笑道:“可我听老爷说,上一个,还有上上一个的安国侯,都是汴京城有名的败家子,安国侯府到了如今的侯爷手里,其实已经家业衰败,空有其表罢了,是全靠这位侯爷力挽狂澜,才稍稍有些起色。”
“呀,还有这样的事情?”甄平安笑了笑,抿了口茶,诚恳坦然地说道:“我一个小女子,终日呆在家中照顾老母,外头发生的事情,真是全然不清楚,如今听夫人说来,恍如隔世一般,让您见笑了。”
春桃那料到这是刻意的奉承?
她只觉得甄平安蔼然可亲,与之交谈,如沐春风,早已放下戒心:“老爷私下常常说,以这小侯爷的聪明才干,安国侯府东山再起,指日可待。他还道,这生意买卖的事情,素来是越有的越有,待他以后水大舟高,就更是无往不利了。”
“小侯爷?”
甄平安却是关注到其中的一个细节。
春桃解释道:“这安国侯其实十分年轻,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光景。说起来,你们俩的年纪倒是相若……”
她顿了顿,忍不住盯着甄平安的左边脸看,再轻轻叹了一口气,认真地惋惜道:“要不是你脸上的这块胎记,我定要劝老爷为你引荐一番。”
“夫人莫要折煞我了,”甄平安摇头,笑道:“哪怕没有这胎记,安国侯府也不是我能高攀的呀。”
春桃住了一住,心中暗自抱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