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连忙抱拳行礼。

圣天挥了挥手，院长向后退出房间。

女魔君却不肯看他。

他拉着女魔君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眼里嘴角都是笑。女魔君浑身颤抖了一下，回过头来，脸上一片复杂，“你是谁？”

圣天在她床边坐下，手摩挲着她的手指不放，“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女魔君扭过头去，眼中又淌出泪来，“我知道，你吞噬了他。”

圣天笑起来，手托起女魔君的下颌，“你仔细看我是谁？”

女魔君被迫抬头，眼睛投射在圣天脸上，这是圣天的脸没错，他的脸向来美到极致，是最好的丹青妙手也画不成的颜色。

可是，恍惚中她仿佛又看到赵精通的脸，坚毅的眉眼，高挺的鼻，唇边的笑带着痞痞的坏，像极了他平时偶尔淘气耍赖的样子。

“我是赵精通，也是圣天。”圣天握着她的手道，“我本来的结局是，在圣天宫里消散，然后一魂一魄自动归于赵精通，这样，他就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是我的来世，但没有我的记忆，他将陪你浪迹天涯海角。”

“但是，因为茵黎的献祭，她改变了我们的命运，如今我和他融为一体，我即是他，他也就是我。”

“可是……”女魔君睁着漂亮的丹凤眼，看着眼前的圣天，“我觉得你好陌生，你不是他。”

因为女魔君的不接受，圣天很难过，他和赵精通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当时，因为圣后的献祭，两个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突然，赵精通的心灵像是打开了一扇窗，圣天的记忆全部涌进他脑海。他突然就明白，自己一生一世都在追求一个人，求而不得的结果便是孤身一掷，所幸，他求仁得仁，上苍不负他。

可是当他低头看自己的时候，却发现，他穿的是圣天的衣服，摸一把头发，长长的黑发垂落至腰际，这是圣天的头发，他到应天虚才一年多，头发披散至肩头。他大概想得到，他的皮囊是圣天的。

可他的身体很壮实，跟圣天的纤细修长比起来，他是挺拔结实的。

他是赵精通，却也是圣天。

女魔君不信，坚信赵精通被吞噬了，而他又无法证明，真是烦恼。

圣天起身回到隔壁，从小榻上捡起那本小册子，把它揣进怀里。这本小册子上的字他已经滚瓜烂熟，无须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