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铁站,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推着货车,牵着孩子来我们面前推销。
“先生、小姐,买个玩具吧?给孩子或者邻居朋友都可以,十元钱一个……”
熊猫玩具,未婚妻很喜欢。
这次国内游,她最想去的就是大熊猫基地。
看清对方那一刻,空气好像都凝滞了。
程雪脸色煞白。
蓬乱的头发下是一张憔悴衰老的脸。
今年,她二十六岁。
她身边的小男孩,四五岁模样,身材瘦小,右脚还有点瘸,一边吮着大拇指一边看人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智力不足。
不怪我没认出来,这跟我记忆中的两人天差地别。
前世程雪即便四十岁,也保养得犹如二十岁少女。
而这个孩子被程雪养得飞扬跋扈,不高兴都能踹我两脚那种,但显然今生他没这么好的运气。
大概是程雪在酒吧卖酒那段时间,被人灌了不少酒,也可能是她怀孕打工那段时间营养不良,乃至于孩子出现了畸形。
我什么话都没说,给了她一百块钱。
“不用找。”
她接钱的手在颤抖。
嘴唇也在颤抖。
但眼神依然坚定又倔强!
我们没有多说一个字,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我带着未婚妻和未婚妻喜爱的玩具,离开了那里。
最后一次见面是两年后。
一个看守所的电话打给我,说程雪想见我一面。
我刚有了第一个孩子,正陪着妻子坐月子。
与她的往事已如过眼云烟。
我现在有挂念的人,有了用性命也要守护的人,不是这个电话,也许我很难再想起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