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胡蝶兴致很高,好像已经提前拿到了被允许出去的通行卡:“我先来看看祈福的攻略。”
“嗯。”荆逾看着她,没再多说。
……
晚上,胡蝶跟蒋曼提了七夕要出去玩的想法,蒋曼倒也没意外,笑着说:“这几天估计快把你憋坏了。”
“那我可以出去吗?”胡蝶抱着蒋曼的胳膊撒娇:“妈妈,你就答应我吧……”
“也没说不让你去。”蒋曼叹了声气:“算起来,我跟你爸爸也好久没去过潭海寺了。”
胡蝶提议道:“那不然今年庙会你跟爸爸也去吧,反正待在医院也没事,还不如出去走一走,就当是陪我了。”
蒋曼想了想,故意打趣道:“我们去也行啊,可就怕打扰你跟荆逾喽。”
“妈妈!”胡蝶脸禁不住一热,躺回去拿被子蒙住脑袋:“我不和你说了。”
蒋曼看着她小女儿家的作态,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又觉得难过,怕她察觉异样,起身走了出去。
坐在客厅的胡远衡看妻子从病房出来,又匆匆进了卫生间,起身走过去,听见里面的水声。
他准备进去,蒋曼在里说:“别进来,一会就好。”
这是他们夫妻的约定,不再女儿面前露出难过,也不在彼此面前掉眼泪,他们学着坚强,学着接受。
可彼此都清楚,这平和冷静的背后他们掉过的眼泪不比彼此少。
夫妻多年,这既是默契也是安慰,更是支撑他们走下去的依靠。
胡远衡松开握住门把的手,回到沙发坐下,盯着电脑棋盘上的残局,终究没忍住红了眼。
他紧咬着牙关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没曾想是死路,满盘皆输。
这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忍不住,低着头哽咽出声,年近半百的男人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病房里,胡蝶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熟,可轻颤的睫毛和眼角划过的泪水,都在争先戳破她的谎言。
这一晚三个人短暂地情绪泄露,彻底打破了之前所有的平静假象。
可胡蝶不敢安慰,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第二天仍旧是那个坚强乐观的小蝴蝶。
父母也仍旧是那般的平静温和,他们戴着面具,开开心心为七夕庙会做准备,好像昨夜的眼泪和宣泄都不曾有过。
七夕如期而至,去往潭岛的游客络绎不绝,胡蝶起得早,带着蒋曼和胡远衡跟荆逾汇合时还不到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