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闹着闹着反倒好了。虽然李云霄还是时常进宫告状,嘴犟起来就说养面首,但嚷了无数次,面首还是一个都没有。
什么锅配什么盖,简家那小子也是个奇人。成亲三月,天天睡地板。寒冬腊月的,冻出病来,也没吱一声。脾气不算好,斗起气来硬得很,敢装鬼吓公主。
皇后目光略过李云霄脖下处没有遮实的暧昧红印,明知故问:“你和驸马最近如何?”
李云霄察觉皇后的视线,顺势理了理衣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的,大大方方说:“还行,最近他服侍得很不错。”
皇后谆谆教导:“你是公主,他是臣子,夫妻间再要好,也得分个主次,记住了吗?”
李云霄神采飞扬:“母亲不必你教。我堂堂一个大美人,还驯服不了一个野人吗?自然是他以我为主。”准备掏出许多事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皇后没有功夫听她说那些琐碎的事儿。本以为她有了不得的大事,煞有介事把宫人全给轰出去。不理她让她自说自话,准备重新唤人进来服侍。
结果李云霄扑过来:“母亲我还有正事同您说呢。”
皇后:“说。”
李云霄换上一副忧虑的面孔,咳了咳,儿女情长收回去,野心勃勃露出来:“其实若像母亲说的那样,长公主的风光只在这一时,眼下的局势就更不妙了。晋王有太上皇的支持,对李齐两家皆不亲近,加上旧怨,他指不定有多怨恨咱娘俩。”
声音慢下来,语气更为幽怨:“两个哥哥也不是靠得住的人,名声全败了,继位无望,最近还接二连三拒绝母亲的好意,根本配不上母亲为他们花的心思。”
“依你之见,如今我该如何是好?”皇后好脾气地引导她继续说。
“母亲不如另择贤能。”
话音落,皇后一改温和的面孔,震怒而起,厉声呵斥:“竟撺掇到我面前来了!简家人胆大包天,其心当诛,而你身为李氏中人,竟想将祖宗家业拱手让人,更是罪不可恕!”
李云霄立马跪下,急急解释:“母亲误会我了,我再愚昧糊涂,也懂九鼎不容外人染指的道理。驸马待我再好,也不如阿耶阿娘,除非我疯了,才会放着公主不做,让他永远凌驾我之上。”
“既然不是驸马,那你今日到底为谁做说客?”皇后气得不轻。
李云霄仰起头,一贯刁蛮任性的嚣张面容,露出几分委屈,像是失望皇后竟猜不出,口吻理所当然答道:“阿娘,我流的也是李家血脉。”
皇后一愣,被她的话惊到。
李云霄扑到皇后膝上,双眼炯炯有神:“哥哥们不听话,我听话。阿娘在,我听阿娘的话,阿娘不在,我听齐家人的话。我发誓,日后所思所想,定以阿娘为先,以齐家为先。”
皇后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脑子有些乱,但面上已经冷静下来,缓缓道:“那你得先休夫,然后在齐家找一个表哥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