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泽生坐在简陋的营帐前,面对着火堆愣愣地发呆。
人怎么忽然就没了呢?
想着想着就觉得鼻子一酸。眼睛的余光里看见有人朝自己走过来,赶紧转过身抹了抹眼睛。
近墨坐在寒泽生面前,隔着火堆都能看出来寒泽生脸色不好。“宫里什么情形?”
“所有的妃嫔都关起来等着秦国皇帝的处置,有几位在听说独孤晟被抓和身亡之后已经自尽了。”说完,停了一会儿,梗着嗓子说“她的尸身找不到了,棺材里是空的。”
近墨也说不出来话,拨弄了一会儿地上的小石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走的时候碰见方远了,他也在找。独孤晟当着我们的面饮鸩自杀。”独孤晟如何寒泽生根本就不在乎,可是他临死前说的那句话,让她觉得不安。“会不会她其实没有死?”
近墨也想这样告诉自己,可事实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原本,她应该在哪件密室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宫中守卫森严,她不会功夫,想要逃出去,难上加难。”
寒泽生并不是不懂这些,可她并不愿意相信。“验过脉石了吗?”
“验过了,没有问题。”知道寒泽生在顾虑什么,近墨一回来就用脉石验过了重锦,确凿无误。
“秦国虎视眈眈,我们不能久留,天一亮就出发。”说完,近墨便要回自己的帐篷。
走远了回头看时还能够看见寒泽生愣愣地坐在原地,近墨忍不住叹气,却没有再走近。
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帐门的近墨忽然看见边上帐篷上有个呆坐着的影子,想了想还是转了方向,去了隔壁。
巧娘正为自己的前程发呆,直到这时候她才真切的意识到,德妃娘娘已经成了国主,是一国之君了。
此前她从未想象过女人统御天下会是什么样子,即便德妃进宫的时候就听说过东女国以女子为尊,可到底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地方。可现在自己认识的人将要成为一国之君,这种陌生且疏离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无所适从。
帐门忽然被掀开,凉爽的夜风悄悄地顺着边角跑进来,吹得人精神一振。
“你还好吗?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巧娘顿了顿,问“如今妾身该怎么称呼你?”
没想到巧娘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近墨并未过多犹豫。“就和以前一样,叫我的名字吧。”
巧娘又问“你来这里,德妃娘娘知道吗?”
这话问得蹊跷,知不知道又如何?近墨暗暗留心。“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陛下生前最后的那段时间一直是妾身近身服侍,所以,”说到这里巧娘眼神飘向外头,似乎是在担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