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说是手，那样的触感更像是什么非人类海洋生物。

接着，刚刚挣扎出海面的小王子，猝然被拖入深海。

那只手轻而易举地撕扯掉了他的裤腿，冰冷的指腹从脚踝顺着小腿上来。氧气消耗殆尽，小王子的视觉和嗅觉，乃至听觉，都是一片混沌，一片阴暗和冰冷中，身体的感官被无限放大。那样的抚摸，就像是人类挑选宠物时候，得先挑剔地选一选，

阿翡看不清楚，但是心中已经意识到对方不是人类，因为他感受到了对方尖尖的指甲，他的小腿似乎还蹭到了什么像是鱼鳞一样的东西。

小王子想要挣扎，可他素来巨大的力气，似乎在对方面前完全不管用，直到对方冰凉的手指贴过来，似乎是在细细地辨认他的性别。心中的羞恼一瞬间在胸腔中爆开，甚至压过了这一刻窒息的痛苦，

他猛地推开了对方的手，翻身想要逃离。但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抓住了后脑的头发。

“唔”

无数气泡从小王子的口腔中冒出来，冰凉刺骨的海水涌进，几乎让他在这一刻触摸到了死亡的阴影。

下一秒，他被攥着头发，被迫扭过头，这样的动作给他的脖颈带来了很大的负担，颈线甚至绷紧到了极致。

接着，冰凉而柔软的唇贴，氧气被渡了过来，窒息感被驱散。这个吻仅仅只持续了几秒钟。

但深入灵魂般熟悉的触感足够让阿翡认出对方。

冰蓝色的眼眸宛如月下沉静的深海，流转间的碎光便动人心魄。那张脸出现的瞬间，几乎就完完全全碾碎了人类的审美极限。

阴暗的海水中，阿翡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从古至今，人类的历史中都流传着关于海洋生物的神秘传说。

传闻中的海妖塞壬，甚至被视为世间至美的化身。但如果有人真正见过海妖，那么人类所有的传说和赞美，都将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苍白。

但毫无疑问，是周淮晏。

原本的愤怒和羞恼都在这一刻全然溃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喜悦。

然而还没等阿翡做什么，他忽然发现有什么圆润而光滑的东西。

——是那颗被他丢掉的珍珠。

阿翡：“”

果然，主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