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堂的火烧得旺旺的,照得一旁坐着的女人的脸红红的。她刚嫁到这儿不久,她家男人是个猎户,这两日上山打猎去了,就留她一人在家。
家里的门突然被一个男人踢坏,怀里还抱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把她吓坏了。
可那男人满心满眼只有怀里那个血人儿,除了吩咐她做帮忙打打下手,便只是专心替那血人儿治伤,女人慢慢放下心来,原本要逃走的心也歇了。
那男人长相平平,可一双眼睛望向那血人儿时,却亮得晃人眼。此刻这灶堂的火,似乎都不如那男人的眼睛闪亮一般。
女人甚至还有些羡慕那血人儿!女人想,是个女人,看到那男人对血人儿的样子只怕都会羡慕吧。毕竟,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男人都能如这男人一般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女人呢。
灶堂的火跳出两点火星子,打断了女人的思绪。虽然不知道闯进自己屋里的人要不要吃饭,但她做饭时不知不觉便多做了些。女人盛起饭来,端了一碗进来,轻轻放到桌边。刚要离开却听到后面的男人说话了。
“这里我要借住几日,你先去这镇上的客栈住两日吧,这是报酬。”
没想到他会赶自己走,女人正想要不要拒绝,转身便看到了男子手中的银锭子。她咽了口口水,接过银锭,高兴得直道:“谢谢!谢谢!”。她男人打猎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银子,现在只借这屋子给他两日,又有何不可?何况,她男人前两日才离家的,这几日定然不会回。她家的门刚被这男人踢坏了,她刚刚还在想要去谁家住两日才是,不想他竟然还给自己银子!女人高兴地去端了碗热水给他放在伸手可及处,才转身出了屋。
女人刚走,姬信便拥着阿余轻轻闭了眼。阿余的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他还得时刻关注着她的心脉才行。
果然,没过多会儿,阿余又开始微微发烧。姬信不敢放开她,只能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她自己挺。可是心却随着她体温升高悬得高高的,心情也随着她身体的轻抖而一起一伏。她口渴,他不敢拿放凉的水给她喝,只能放了她在火堆上温起水来。
好容易水温差不多了,可一喂,又把她呛到了。一阵剧烈地咳嗽不仅让阿余牵动了伤口,而且还咳出了一口血。
姬信一阵心慌!还好之前喂她吃药的工具还在,他赶紧把止血的药掰了半粒化在温水里,找了个小汤匙一口一口慢慢喂给她。
看着她安稳了些便像等食的小兽一样看似用力却又轻轻地吸着汤匙,姬信觉得自己的心都软软的。
真好!他的小姑娘,任何情况下都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姬信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温柔道,“阿余不怕,阿孚陪着你!”
怀里的人又吸了两口,似是满足了,又似是累了,轻轻松了汤匙,头往他怀里钻了钻,似乎不太满意似的嘟囔了两句。姬信像意识到什么一般,伸手朝怀里一掏,掏出个长条形小盒子。
果然,盒子刚掏出来,小姑娘便像满意了一般,安心地钻到他怀里,慢慢睡去。
定然是它太硬了!姬信想,觉得好笑。想要扔了盒子,却突然想到盒子里是什么。姬信将怀里的小姑娘紧了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了两下,笑就止不住溢了出来。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阿余让听雨送给他的“水月簪”。他就顺嘴说了一句,小姑娘就给他送来了簪子!这东西,如果不是她亲手做的,他可不放在眼里。可他知道,这是他的小姑娘一笔一画、一刀一刀做出来的,那它就比什么都要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