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小桑葚的手臂没有严重受伤后,谢薄声悬挂的一颗心安稳落回原地,晚饭后牵着小桑葚的手回家,顺带着在小区中转了一圈消消食。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大的老师,因为也不必担心小桑葚会有遇到老师的不自在……哦不,对于小桑葚这种社交能力极为强悍的人来说,这不是问题,真正害怕的,应该是遇到她的那些老师们。
大约因为胳膊抽血的因素在,这一晚,谢薄声做得极为温柔。决不去压或者按那条被抽血后有淤青的胳膊,猫猫尾巴顺着尖尖一路摸到尾巴端,小桑葚诚实地说这自己的感受,很直白的描述,没有任何夸张的语气,单纯地告诉对方,小猫猫到底了绝对不可以再往里面去了,或者小猫的子贡也被顶到缩啦,漂亮的猫猫尾巴示好地轻轻挠着谢薄声,这一次,对方终于后退,只亲亲小猫的眼睛,安抚地拍拍猫猫尾巴。
小桑葚表示非常快乐。
但奶牛猫猫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一人一猫在房间中你追我跑到大战三百回合。幸好郑不凡房子走的也是简洁风,没有打碎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只是人猫大战到双双筋疲力尽。最惨的还是奶牛猫,脖子被狠狠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好吧,迄今为止,莫非白仍旧不知为何郑不凡忽然露出狰狞可怕的人类脸庞。
更不知小猫猫遭受暴击的原因。
小桑葚很享受自己的大一生活。
和高中生比起来,大部分的大学生生活都像是天堂。虽然偶尔也要为早晨八点半的课程早起,但和高中那种模式相比,现在这种上课时间和频率简直就是爽爆了。等体检结果出来,有一些体内没有乙肝等疫苗抗体的同学名字会出一个统计名单,他们自愿选择,是否统一接受接种。
在这个名单上,小桑葚的名字赫然在列。
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缓步走来。
而代班则是抓紧时间叫来侍应生,为小桑葚点了一大瓶冰可乐。
明明没有什么分别,却好似被硬生生地划开一道深沟隔阂,正如平地拔起一道天堑,遥遥两相望。人类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划分上下阶层、三教九流呢?
代班已然认出对方,他激动起身,险些撞掉桌上的东西,结结巴巴:“……谢,谢教授?”
代班有幸,成功抢过一次。
隔壁班班长不说话,默默地将酒杯拿走,一饮而尽。
“我可以抿一小口呀,”小桑葚和他分析,“但是呀,你想想看,我酒精过敏耶。只是这样一小口,就有可能造成我的口腔和呼吸道红肿,进而造成窒息。我窒息没关系,顶多也就是死亡。可是你们呢?难道要背负上杀人的罪名么?”
“我不可以喝酒喔,”小桑葚礼貌地拒绝想要为她倒酒的人,她解释,“我酒精过敏。”
同时,当班长还有许多小桑葚所不理解的事情要做,譬如几个班级中的班长聚会,一般情况下,还会请一些直系的学长学姐们一块儿吃饭。这种并不那么容易推辞的社交活动,谢薄声并没有阻止,而是问清楚她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并多给她转了一部分钱,说是她的“社交需求花费”,这一部分并不算在零花钱中,倘若小桑葚花掉,记得及时找他报备,再领一份新的。
不到五分钟,便有人推开餐厅的门,门侧的铃铛响起悦耳动听的声音,而坐在一起的人,齐刷刷抬头。
因她是唯一的女性,其他人也都没走,等着小桑葚打电话,等着她家里人将她接走,以免出什么意外。
隔壁班班长还在企图劝说:“这是咱们第一次聚会,稍微抿一口,就抿一小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