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方清芷也不觉陈修泽有过错。
他能有什么错?归根究底,还是陈永诚[]无遮拦,竟然将这样的话也随处说;本身陈修泽在八卦周刊那边的名声就不好,倘若风声传出去,怕是又要有一些编排温慧宁和陈启光的话……
方清芷怜惜温慧宁。
身为女孩子,她知道女孩子面临的困扰有多严重。
玉不琢不成器,陈永诚接受教育,也算得上正常。只是方清芷不知今晚自己也要被陈修泽深深教导灌溉。可不知是不是都会成瘾,还是她已经喜欢上这种滋味,以往都是受,不住地往外爬,这一次却是用一双手抱着对方的肩膀,就算是没力气松开了也要抱着,好像这样就能粘在一起。方清芷的心呀脑子呀也要一并被挤,撞成[]悠悠的海[],她只觉胸[]激[],好似对方的每一次贴近都令她更熨帖,每一处触碰都令她如稳稳落在海中怀抱的[]花。
她落在他怀抱中。
[]花落在海中。
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只有两个好不容易才磨合成功的人,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相依偎。方清芷没有叫过陈修泽一声大哥,却深深感到他作为大哥的不易;而陈修泽虽同方清芷毫无血缘关系,今夜却只当她放在血[r]里疼。
书上讲,上帝先制造了亚当,又拆下了亚当的肋骨,捏成夏娃。
陈修泽不爱读西方的那些神话啊传说啊,他是一个很传统、正派——或者说有些守旧的人。在陈修泽眼中,西方——不,尤其是希腊的神话,简直是乱到没有边际。
他少读,却只记得一个亚当和夏娃。
也只记得年少时读过一首词。
「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陈修泽捏着方清芷的手腕,垂眼看她。
那时有人将这首词编成歌,慢悠悠地唱,可惜陈修泽最后关头,慢是不能慢的。长跑运动员在即将到达终点时绝不会放慢步伐,也停不住脚,一切遵守血[y]里的本能,遵守肌[r]的记忆。正如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膨大到待发,又怎能功亏一篑,在此刻停止。
那首词还怎么讲?记得有人化用过,原句——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方清芷已经咽咽,她的神态令陈修泽想起可怜的、被猎人捕捉的兔子。好生可怜,但他又的确需要来充饥。已经不是头次,毋需心惊胆战、瞻前顾后,哪次不是呜咽着要死了要死了最后仍旧好端端地活着。陈修泽知她必然也是愉悦的,故而并不放松,他低头,额头青筋毕露,他清晰地看到自己握住她的手腕,只凭本能控制狩猎。
什么词啊什么诗句,陈修泽已经无暇去想了,他戴着方清芷亲手为他戴上的戒指,也槽开了主动分开的月腿。他不想那些诗词歌赋,不想那些礼义廉耻,不思考人[]纲常,他只想杆透。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生同衾,死同椁。
今生生死相随。
陈修泽垂眼,拥抱着被福气盛满的方清芷,叫她:“我是个很传统的人。”
方清芷哑声:“看起来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