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冷溶月偏偏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又偏偏有很多可人丽质的妹妹,她大概会成为全天下男人的公敌,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懂得她眼前的每一位妹妹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们唤她姐姐,她也的确做得她们的姐姐,只是她这个姐姐又胜似母亲。
她望着她们,她们也在望着她,眸光中皆是炙热与温暖。
但,她已不想在做她们的阿姐。因为,从“锦”地村落走出的她们,虽是幸福的,却也是受限的。
——一旦身边的景色成为独有,那一定无法再看到别处的景色。
或许,人生在世幸福并不是最重要的,历经各种色彩,试过各样生活,了解过形形色色的人,成为过各式各样的人,才是重中之重。
——世间万物不再是从别人口中听来,而是真正去体会,真正去历练。
唯有如此,才能明白自己想要成为怎样的人,要去做怎样的事。
也唯有如此,幸福才会更被人珍惜,更被人渴望…
就正如这“珊贝岛”的景色一般,别于他处,独立世间。
此景,应是绝美,却也不是绝美。终是要因人而异,因地制宜。
在这个世上,有太多景色值得冷溶月留恋。
农家的温情,市井的热闹,皇城的威严,山林的锦绣,都不过是万千繁景中的一角。到最后,也只是想要一处符合自己心境的地方,轻松度日。
在没有分清好坏与冷暖前,在没有察觉自身心意下,恐怕再绝美的景色也显空洞,能带来的也永远是短暂的欢愉与惊呼。
她想要她们去见识更多景色,可这却又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因为,想要见识更多景色就要离开原本安逸的生活;离开了安逸,也就必然会经历人心险恶与世道不公。
她要如何去诉说,要如何去解释这一切呢?
——好似如何诉说都是一种错,仿佛如何解释都是一种想要撵她们走的意思。
然,她们之中绝不缺少济世救人的大侠,也绝不缺少谋略过人的谋臣,更不缺少偏安一方的柔情女子。
在“锦”地村落中,她们要学的科目有很多,并不是只有刺杀与打探。
这是冷溶月早早定下的规矩,所谓“琴棋书画”“兵法谋略”“安邦定国”无不涉及,无不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