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一道缝隙,被浓重的香气飞快填满。里头透出了一线微光。有灯亮着,亮了很久的样子。太微放缓呼吸,自门缝闪身进入。
她没有听见人的声音。
走动、说话,都没有。
就连呼吸声,似乎也不存在。
可进门的刹那,太微便肯定了房中有人。
头顶上轰隆隆——轰隆隆——雷声正不断地炸响。
她忽然听见了一个细小的呻吟声。
那样的微弱,就像落叶飘进湖中荡漾开的涟漪。小小的,浅浅的,转瞬即逝。太微竖起耳朵,仔细地听,拼命地听,终于又听见了。
她掀开帘子。
越过屏风。
面前出现了一张床。
这样繁复的拔步床,立在那,仿佛又是一间屋子。
秋香色的帐子,安静地垂落着。
太微知道,这是最后一层屏障了。只要撩开它,她就能看到那片落叶。可她伸出去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身体,竟然在害怕?
本能在脑海里放声尖叫。
太微撩起了帐子。
帐后,躺着一个人,一个小小的,残破的人。她僵硬地立在床边,手指紧紧攥着纱帐。
找到了。
竟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