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檀愣愣扒着船帮,张屏缓缓站起身。
『今将经书暂存师兄处。或天开山动,它自另得归处。
若有他人得读余记,必未损洞府一叶,未启一箱,未取一物。
此作为者,或为误入之真君子,或乃仅图一物之潜行客。
前者,善。后者,专。皆不贪。可与此经结缘,携之出世。』
但,那个洞,开启的时间,只有片刻。
假如没有紧跟着经书跳下,那么,就是留在山中,与那洞府永远结缘了罢。
张屏举目望向青山,他们跌落前所在处,平斜石坡已被山体震落的碎石掩埋。
岸上,有许多人奔来。
兰徽揉揉眼,猛蹦起身,用力挥手:“爹爹——爹爹——”
张屏俯身整理船中的包袱。
九只,一个未少。被水打湿的包袱皮下,晶匣皆完整无损。
松下老蕉客,云外醉蓬莱;
残酒脱沉赘,梦转千百载。
金丹归泥穴,六息散八海;
洞章书玄虚,临岳观太白。
三横逢一纵,弓木遇长才;
只把天门开,送我归阙台。
『这经卷,确实宝藏。然世间有它如何,无它又如何?
经,圣人阐道之书;道,天地之法;天地,万物存立之处。
身于天地间,时时处处皆道,何执于经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