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这才想起昨天叫周老先生‘叔叔’的怪异到底是什么了,她和周朝年已经结婚了,应该是要改口的。
但是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周老先生也没有生气或者介意的意思,苏弥也就忘了改口,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自从父母去世以后,爸爸和妈妈这样的称呼好像已经被遗忘了,一时之间还觉得紧张。
她问:“叫妈妈感觉有点奇怪……”
不是不愿意,只是有种近乎‘情怯’的感觉。
周朝年好像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一样,不过瞬间就明白了,然后说:“害怕?”
苏弥点点头,然后轻声问:“叫名字不会觉得不尊重吗?”
周朝年很自然的伸手蹭了一下她的眼角,说:“不会,母亲她并不会介意。”
苏弥忽然对这位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自己法律上的‘母亲’产生了好奇。
怎么会有长辈会不介意晚辈叫自己的名字,何况还是她们这种关系。
她好奇的问:“妈妈叫什么?”
这两个字就这样自然的说了出来,连苏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周朝年也没有指出来,而是回答她的问题说:“叶嘉宁。”
苏弥的手指绕着小铃铛,心里记下这个名字。
周朝年看她好像对这个铃铛爱不释手,忽然问她:“就这样嫁给我觉得委屈吗?”
苏弥扬了扬手指说:“我有戒指。”
只是一个简单的戒指就被骗了回来。
周朝年伸手捏住她伸出来的手指:“这么好骗。”
银戒上已经早就染上她的体温。
苏弥立刻补充:“还有小铃铛。”
周朝年笑:“这么容易满足。”
苏弥点头,最后补充:“还有你。”
周朝年看着她,握住她带着戒指的手,‘嗯’了一声,然后低声说:“幼稚。”
却不可笑。
这个声音有点轻,像是一种无限的宽容,容许她在他面前的这种幼稚,莫名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