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条又准确地落在空的身上,打得他微微抖了一下。
空:“……”对,就是这竹条,太怪了!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摔了进来,余老板皱眉回头,只见一群大头兵簇拥着一位穿着新式的年轻人走了起来,这人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余老板,“你就是那位名满南方的余老板吧?”
余老板瞥了一眼摔在地上呻.吟半天爬不起来的伙计,非但没有露出恼怒的神色,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我就是。”像他这种在下九流里讨生活的,可没有骄傲的资格,再说,他曾经确实名满南方,是很多达官显贵的座上客,但自从嗓子坏了之后,就再没了昔日的风光,只靠着玉蝶剧院勉强度日而已。
空看向他,刚刚那个清冷严酷的师父,又变回了初见时那个风姿出众雌雄难辨的绝世美人。
“带走!”那人没有多话,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在空茫然的视线里,直接带走了余老板。
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见余老板走之前,还转身交代他,“好好练着,我回来要检查你的课业!”
那个年轻人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了空一眼,没有上妆的空,确实只是个瘦弱平凡的寻常青年,着实不太显眼,绝不像余老板那样不管怎么看容貌至少是令人惊艳的。
这群人没有将空放在眼里,呼啸而来,转瞬又呼啸而去。
空在玉蝶剧院里等余老板回来,等来等去,都不见他的身影。
余老板不在,空根本无心练习,他盯着那根原本一直被余老板握在手里的竹条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旁边仍然皮青脸肿的伙计,“余老板还没有回来?”
“没呢。”伙计似乎有些不安,悄悄说,“老板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了,这伙人瞧着可不是善人。”
他也只敢说这一句,就再也不肯吐露一个字了,立刻闭上了嘴,就怕惹祸上身。
空茫然地看了看他,又茫然地看了看这没了余老板之后变得萧瑟很多的玉蝶剧院。
他来这里做任务其实总共也才一个多月,但这里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他感到十分熟悉。
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熟悉的……竹条。
只是那个最重要的人不见了。
“这就是所谓的沉浸感吗?”空想着,“这段时间以来我就像是在兢兢业业地进行角色扮演,已经彻底沉浸入了这个角色,所以才会对这里有熟悉亲切的感觉?”
这时候,他还有心思在分析情况。
直到听到外面一片兵荒马乱,还隐隐有哭声传来,他连忙醒过神来,赶紧往外跑去。
再怎么样,空也没想到他见到的会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余老板。
他的脸色苍白,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布衣,剧院的人将他抬到了床上,空看到几个剧院的人正围在他的床前哭,一时间,又感到了一种令他不知所措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