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瑶咬了咬唇,又道:“那太后寿宴为何我去不得?为何你每次遇事都能化险为夷,如同提前知道一般?又为何从未研究过医理的你,会突然精通医术?还救了阿哲棠棠的命?还叫她万事小心?你说啊!”
“你再说,我五岁生辰时所穿的衣服是何款式?爹爹平日里最爱吃的是什么?最最重要的是,你与许郎未曾说过一句话,为何可以将许府的情况说得门儿清?!”
薛雪瑶双目猩红,伸手一指薛锦若,声音陡然提高道:“你敢说你是薛锦若?方才你还说若是我污了你大小姐的名称,污了将军府与摄政王府,就入宫要陛下治我的罪?那我告诉你,若是今日你说不通道不明这些的话……我,薛雪瑶,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爬也要爬去宫里,拆了你这副皮囊!”
薛雪瑶声音发狠,浑身颤抖。
众人听到最后,神情各异,就连薛颐中与沈湘琴都在心底里震惊了一番。
唯有薛锦若与盛景泽,面不改色。
躲在门外之人亦是听得惊心动魄。
薛锦若正要开口一一反驳,却被盛景泽一双大手握住了。
她抬眸望去,却瞧见男人那双银眸之中隐隐有着担忧之色。
薛锦若微微一笑,摩挲着盛景泽的手心,以示安抚。
倏尔,她敛神正色薛雪瑶,一字一句道:“我乃将军府正宫夫人所出嫡女,你区区一个婢子所生庶女,有何脸面到太后的寿宴上去?莫不是要去给我怕将军府丢人现眼?你末了又说方家,无非是不知从何处得知方家驯马的庶女也沾光进了宫,心中才如此愤愤不平罢了。”
薛锦若说到此处,冷冷滴睨了薛雪瑶一眼,见她面上方才的得意神情消退了不少,才接着说道:“可方家的二姑娘,能言善辩又擅长御马之术,既能在太后的寿宴上将她老人家逗得开怀大笑,又能亲手在三日之内赶制出一副令皇室满意的马鞭,你能吗?!”
薛雪瑶闻言,身子一僵。
昨夜那人告诉自己,只要将她说的这些问题全部抛出去,薛雪瑶就算勉强应答上来,也会与盛景泽生了间隙,日后的生活定不会好过。
可是,她怎么瞧着,盛景泽与那老太婆还在袒护她呢?
薛锦若为何应答如流,毫无惧色?
为什么?!
薛锦若微微颔首,一双清明的眸子对着薛雪瑶,嘴角挂着毫不在意的笑容,红唇微启,轻声言道:“世间从未有‘未卜先知’这四个大字,我所做出的反应,不过是我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所作出的应对而已。”
“猜对了,权当我走运,猜错了,大不了这条命叫阎王收了去。既已被卷入其中无法自拔,倒不如豁出去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我绝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