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朱瑾睿对着曲清言没有用上自称,浴血的目光总容易让人不寒而栗,曲清言不由得又向后退了几步。
“王爷许是还不知,广王殿下在海外喜得一子,算算时日怕也该百日了。”
无端的提起余有台让朱瑾睿忍不住一顿,接着就突然明白她这话语中的寓意。
“你敢!”
她为何不敢?
曲清言这会儿倒是不躲不避的迎上朱瑾睿的视线:“微臣以为王爷此时应该对军饷物资更感兴趣。”
她在小琉球尚未离开时,曾有一日余有台特意拉着她的手说起朱瑾睿之前大婚的王妃为他生了一位嫡子。
她那时还不懂他的用意为何,现在倒是明白了这是在告诉她眼前这人更加的不值得她委身。
果然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就惦记锅里的,娇妻在侧心头还要有朱砂痣和白月光,他朱瑾睿凭什么用这般捉奸般的目光看她!
军饷、物资。
能遏住朱瑾睿脖颈的最关键的两样东西。
再如何的心有不甘他都明白这是余有台在告诫他不要动曲清言的警告。
他似是一早就猜到了如今的局面,又一早猜到了景帝的举动。
收回视线的同时背转了身子,朱瑾睿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最后一点不甘。
“他有什么条件?”
“我不知。”
曲清言确实不知,余有台的信中就只说这些银两物资归她调配,若她愿意送到朱瑾睿手中,朱瑾睿定是会承他们夫妻二人的情。
她看信时自然是将夫妻二字自动屏蔽,她心中不是没有担忧,朱瑾睿率军已经退至了京城的大门口。
若他拿到这批军饷和物资没了后顾之忧,谁知道他下一刻是会去收复失地还是直接攻破城门。
他的二十万大军可是几乎都被带到了这里,若是紫禁城的城门被他攻破……
她几乎无法去想这个可能,私心里就觉余有台这简直是在玩火。
主帐中没了话语声,朱瑾睿看着前方的地图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