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猛地的一跳,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从未想过曾经朝夕相对的他们会因一次重逢而心惊胆颤。
他再一次遇见少年了。
这是少年意气风发的他。
可少年看他的眼神无悲无喜,就好像路边一棵不起眼的野草。
可众人眼中的嬉笑嘲弄表明了他们之间“关系匪浅”。可他的眼神却可以漠然到这种程度。不是不喜,只是从未放在眼中。
以前的他总是特别的,现在的他总是令人耻笑的。
众人的哄堂大笑好似与他无关,温言于顾昭而言总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家中是父亲是羞怒,是兄长毫不顾忌的破口大骂和恨铁不成钢。
这一辈子的他好像已经活成了一个很糟糕的人。
他的记忆里很少有父亲和兄长的存在,因为他们之间总是聚少离多,也许四五年才会见上一面,也许更久。每次的见面都是匆匆一别,就连在外戍边的将军也比他们家人之间见的时间更多。
可在这里,温言是那个被皇帝太后宠爱,被父亲兄长娇惯着长大的少年。
而楚昭却成了皇帝的儿子顾昭。
温言对顾昭一见钟情,情根深种,犯下了荒唐错事,又执迷不悟,手段用尽。
温言想,手段用尽这一点倒是很像他自己,不过他比较喜欢用温和一些的手段,而不是累及无辜之人。
如果温言想,他有千种万种手段将自己和顾昭都洗得清白,可是他不想。
或许是他终究不确定这人是不是楚昭,是不是他心中的少年郎。
又或许是他仍是野性尚存,想落在泥中被人拉起,又或许是……自知少年难寻。
大梦荒唐不愿醒罢。
他望着,不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