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事儿确实离奇,便是写天界野史的那位也不敢多提。”
“天界野史就不必说了吧,我总觉得执笔者已经被收买了,近年来的几期都是不痛不痒的传闻,还有大幅植入广告,越来越不专业。”
于是这两位小仙官就开始了漫长的吐槽,司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禁不住小声叹了口气。
适时,黛若公主终于出现了。广场之上一时沸腾不已,特别是魔族臣民似乎在以尖叫嘶吼的方式欢迎这位继任的魔王。
黛若一身纯黑描金的礼服,头上戴着比孔雀大明王还要繁复的冠冕,她容貌本就偏冷,加上妖冶的浓妆,众妖魔见了无不惊艳。广场之下魔族的欢呼一波接着一波,黛若同大明王一般冷漠淡然,她缓步走到大明王身侧坐了下来。大明王在她耳边嘱咐几句,黛若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待到众魔终于安静下来,司仪的文官才缓步走到无天广场中央。魔族史上第一场即位盛典,又不能太过寒碜,司仪的文官大约也不晓得说些什么好,就将老魔君大明王当年的功绩又添油加醋赞美一番。这一段妖族仙族听得是昏昏欲睡,但是每每将睡之时,又被身旁兴奋尖叫的魔族吓醒。
吵吵嚷嚷之间,草草忽听戎葵传音而来:“之前,皓月的事,你不知晓吗?”
草草倒是很认真地在听那文官吹牛,被戎葵忽而附耳一言吓了一跳:“什么?”
“看来他还是没同你说。”
草草顿了顿,佯装无所谓:“大约是想要和我说的吧,我没有想听。”
“嗯……”戎葵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又想了很久,最终才道:“少昊兄,生性懒散,大约是这天界最不称职的天帝。”
草草不知戎葵此话意欲如何,只是沉默着等待下文。
“我刚刚长毛的时候就带在少昊兄身边,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们是见少昊兄每日朝见鸟臣每日都看折子,而往往紧急的事务早已经挑拣出来送到我父君之处。少昊兄拿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奏折,还能一个折子看上两个时辰,往往都要等着人催才会勉强下令去办,还常常模棱两可,万事只靠臣下自觉。不过他那样的脾气,就算办不好又如何,他从不过问,便是天族的人情往来他也是能推则推。他如此怕麻烦的人,何时将什么苍生什么太平放入心中。能遇到你这般专找麻烦事的女人,怕是也十分无奈。”
“因为宿芒的死,你对少昊兄置气。他明面上放过了宿芒,却早在白蟾观布下瘴气。而后他花了一整年为皓月专做了一个牢笼,外人可进,皓月不可出。少昊兄本想将皓月关上数月,让她在白蟾观对着宿芒潜心思过。你……那件事之后,少昊兄一怒之下便将皓月关了七千年,若不是他在西域仙力损耗太多,阵法出现漏洞,皓月自己杀了出来。否则,她还不知要在白蟾观关多久。”
“皓月被囚之后我曾去过白蟾观,那里瘴气弥漫,大晴天都是阴气沉沉。少昊兄布下如此迷阵,陆吾兄和我身在其中竟都看不出。这七千年来,孔雀大明王竟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皓月落得如此,大约也能折合她的罪过。只是她有那般毅力被囚七千年,好容易恢复了自由,又怎会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