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止尘面不改色,听着安王的叫嚣,他的眼中并无一丝波澜。
“小卢氏虽不是一个好人,但最起码她是一个好母亲,谁都可以埋怨她,但你不该。再者,这些年来你只知道争夺皇位,却从未想过如何治国理政,如何为百姓谋福祉。何为责任,何为担当你一概不管,你要的不过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冠罢了。可生在皇室,受百姓供养,你若只知权利的诱人,不知为民谋事,那你便不配待在这个位置上。所谓的‘运气’,也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安王听不进去景止尘的大道理,只是下意识尖叫反驳,油盐不进。
景止尘也懒得再与他争论,伸手麻利地点了对方的几处穴道,封其武功,再挥了挥手,便有将士上前,架起安王拖着向外走去。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安王口中依旧在狂吼,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安王的嘶吼声渐渐远去,刑场上只留下了整齐列队的精兵们,大衍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无声地宣告着胜利。
景止尘站在高处,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将士们处理善后事宜。
与此同时,他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事无巨细地交代完后,才急匆匆地离开刑场,向徐星隐所在的茶楼疾行而去。
今日一战,伤亡惨重,徐星隐连自己都的伤都顾不得,便招呼着太医为受伤的将士们医治,还就近征用了一处茶肆给大家伙儿休息、疗伤。
战事得到控制后,镇国公府及东宫众人便很快赶了过来,一边帮衬着徐星隐安顿伤员,一边围着徐星隐打转。
陈氏一直都知道,她的女儿自来就不同于其他千金闺秀,平日里虽也算得上端庄得体,可每到关键时刻总能力挽狂澜。
这样的巾帼英雄,是她陈氏的女儿,光是想着便陈氏便与有荣焉。
可荣幸之余,更多的则是心疼。
徐星隐如今披头散发,衣摆处还沾染着斑斑血迹,狼狈的模样哪儿像东宫半主?
只怕是如今街头随意一个妇人,瞧着都比徐星隐要体面上几分。
是以,陈氏见女儿这副模样,心中不免焦急,连忙推着徐星隐就往里走。
“好了,这外头母亲与你哥哥自会替你看着,你啊,自己也该好生处理下伤势,再梳洗一番,换身得体的衣裳才是。太子妃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皇家颜面,大意不得。”
陈氏说这话,本也是好意,担心徐星隐不顾念自己的身子,却不知这话怎么就触了徐星隐逆鳞。
只见徐星隐脸色一沉,语气不悦道。
“太子妃?女儿算什么太子妃,殿下又何曾将我当做他可以携手一生、坦诚相待的妻子?这般大的事儿殿下也不知与我知会一声,只我一人担心得吃不下睡不好,这样的太子妃,不做也罢!”
陈氏一听这话,便知道徐星隐这是准备好秋后算账了,叹了口气拍了拍徐星隐的肩膀劝道。
“傻姑娘,你只知太子不与你说,却未曾看到太子一人抗下了多少压力。他不愿你知晓,是在保护你,如此无论事情成败,你都还有退路可走,不必与他一道赌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