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眼见天色也开始暗下来正准备告辞的时候严夫子开口了:“大山啊,你是真准备让嘉行走科举吗?”
眼看严夫子开口就问中小石头读书的目的,张大山微微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张大山想了想问了句:“那严夫子您看阿言有这个天分吗?”
严夫子见张大山没有盲目的回答自己什么,便露出满意的神色:“本来过段时间我也是要去找你谈这个事情的”,见张大山只是安静的听着严夫子便继续道:“嘉行是个有天分的。”
张大山一听严夫子亲自说自己儿子有天分松了口气继续认真的听着。
“但是,我看你家庭普通,你可知这读书需花费多少?”严夫子见张大山松了口气微微严肃的问道。
“夫子,这个我还真没算过,只是您都说阿言有天分,那我这当爹的也不能给孩子拖后腿不是!”张大山神色坚定的说道。
“既然你有这决心就好,我也是看嘉行天分着实不错,现下不过才两个月,我教的东西他都能理解并记住,这天分难能可贵”严夫子看了看张大山,“只是,我知你家并不富裕,而且我们村里也没在出过一个秀才,上次我的学生还是人家王家村的。”
“若是你有困难,可告知老夫,老夫可减免些束脩,不要像那孙家小子一般,浪费了那般天赋!”严夫子说到孙家小子似有气,喝了一口酒继续道。
“嘉行年纪虽小,但是也明事理,老夫也是爱才!”严夫子这口酒下肚似乎醉意更深,但也看得出严夫子确实挺喜欢小石头的。
张大山见严夫子里里外外的言语都是担心自己的家庭没办法供小石头读书就问道:“严夫子您说这花费真那么大?”
“何止是大啊,朝廷虽说现下科举清明,不需贿赂,先说这童试,要先考取这童试后才能是生员,这第一科就要到县城去考试,期间考试一天,需在县城吃住,这县城我这辈子也不过去过一次,那里繁华非常,非是这小村可比,消耗也大。”
“不过这才第一关,嘉行要是侥幸取得生员资格,以后还有乡试,先得在县城入学三年,三年之后那里的夫子举荐科考,到时那可就得到益州城去考试,你说这一路花费大不大?”
严夫子说着科举的事情微醉的眼睛都在发光,似是看见自己的学生已经到了那一日。
张大山听着严夫子的话有些沉默,自己还从没想过儿子有这本事,但是现在既然严夫子已经这么说了,张大山想这书无论怎么样也是要读的。
见严夫子已经不再说话,张大山有些奇怪的抬头一看发现严夫子已经微醺的趴到桌上,嘴里嘟哝道“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平生志,平生志……”
“严夫子?严夫子?”张大山叫了两声正准备起身相扶的时候严夫人带着小石头走出堂屋道:“不必担忧,相公这只是高兴喝多了,天色已晚,我就不送您和嘉行了。”
“不用不用,那严夫人我这就带着阿言走了,麻烦您了”张大山被严夫人这样温言感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胡乱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起身扯着刚刚行完礼的小石头就出了严夫子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