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代兰琴安置在了一间干净的屋子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个宫女带着一名女太医匆匆赶来。
他们都是三皇子殿里的人,身后还跟着一队侍卫护着。
裴佞果然说到做到,就连宫女给代兰琴净洗换衣的时候他闭着眼睛都留在偏殿的屏风后。
代兰琴的身体素质还算好,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出现发热之类的情况,这让忙前忙后的一群人稍微松了口气。
裴司玉跟着老太监一路到了养心殿,殿里有两人,一身龙袍的皇帝和穿着牡丹刺绣华服的萧贵妃。
看到儿子,萧贵妃脸色都没变一下,细看还能看到她眼神是冷的。
裴司玉没有看她,只是单膝跪在皇帝面前,“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似笑非笑地摆了摆手:“起来吧,几月不见司玉气色好了不少。就是回宫怎么不先面见你母妃?惹得你母妃都到朕这讨人来了。”
闻言,萧贵妃状似无奈地看了皇帝一眼,嗔怪道:“皇上错怪臣妾。”
到了中年,这两人早就不像之前那么念着爱情,尤其是萧贵妃,现在的她脑中只有权势,对皇帝的感情早就没有当年那么纯粹。
裴司玉并没有心情听他们说那些客套话,他淡声解释了一句:“事出有因,还请父皇母妃恕罪。”
“哈哈哈,”皇帝朗声一笑,对他抬了抬手:“起来吧,朕听你母妃说你去了趟云阳?怎么样,你□□母可安好?”
裴司玉的□□父一声戎马,身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后遗症,告老还乡后没多久就病故了。倒是他□□母身子硬朗,到现在还能自己下地走路。
对于萧家的事裴司玉并没有隐瞒,他点头应道:“□□母很好。”
“那便好。”皇帝点了点头,掩下眼中的精光:“今年云阳骤寒,冻死了不少人,粮食收成也不好,幸好还有萧家乐善布施。”
国难当头,不少地方都多了很多难民。
像萧家这样拿出自己家里的粮食布粥救人的不在少数。
皇帝只提萧家分明是有画外音的。身居高位的人对身边的人永远都是存疑心的,哪怕是远在云阳的萧家。
裴司玉心中觉得讽刺,面上却表现得好似没有听出皇帝意思一般。
“萧家粮食有限,多亏父皇心系百姓。”裴司玉看着神色莫名的皇帝,眼中是掩饰不去的钦佩:“这一路还有一辆粮车一同前行,母妃说是父皇安排的,多亏了那车粮云阳百姓才能安然度过这个冬天。”
萧贵妃心中一颤,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说过这话。好在这个皇宫里的女人最会的就是演戏。
皇帝有些奇怪地看向萧贵妃,只见她也转头看了他一眼,风韵犹存的脸上划过一丝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