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道:“好了,茶也喝了,事也说了,哥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秦宽来得快,去的也快,却留下秦艽满心满肺的感动与感慨。
“母后,大舅父走了?”
竟是宫颉来了。
还不足十岁的男童,已经有了少年的模样,一身规制的太子常服,唇红齿白,是随了宫怿的好皮相。
只是宫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没他这么老成,也许与他很早就被封了太子的缘故。
所有孩子中,秦艽对宫颉是最愧疚,也是最心疼的。
因出了娘胎身上便带着蛊,幼年时便吃了许多苦,好不容易回了宫,没过上两年轻松日子,又成了太子。
成了太子,就离普通孩童的生活更远了,每天读不完的书,学不完的东西,最近宫怿甚至已经开始教他朝堂上的事。
他是把宫颉当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培养,引导着他往大位继承人的路上一步步走过去,承担了多少太子的荣耀,就代表他肩负着多少东西。
可他才十岁,十岁的孩子应该在干什么,恐怕都还在娘怀里撒娇。
“母后你别担心,有儿子在,那些人就是跳梁小丑。”
宫颉皱着小眉头说,秦艽有点意外,怎么这事连他都知道了。
“谁跟你说的?”
“母后你别管,儿子自然有地方可以知道。”
秦艽被他小大人的样子逗笑了,道:“你现在长大了,还有事情瞒着娘。”
宫颉本来一本正经的小脸,浮上些许不好意思:“儿子没有事情瞒着娘,儿子就是不想让你操心这些闲事。”
秦艽睨了他一眼:“你怎么小小年纪,越来越有你父皇的样子。
他这样,你也这样,把娘当成娇贵的牡丹,一点风吹雨打都受不得?”
“儿子没有这么想。”
见他窘红的小脸,秦艽不忍心再逼迫他,揉了揉他的头,道:“这件事娘是真没放在心上,也没有受委屈,你也不要多想。”
这孩子喜欢多想,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