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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朱颜未改,佳人犹在(一)

婚后妻子除了温柔体贴地照顾他之外,平时总是缠着他问他前妻的一些事,每到这时候就令他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女人还保留了一个小小的箱子和一把精致的钥匙,总不让男人看。

直到有一天,女人卧床不起,她把钥匙交给男人的手里时很平静地说,我死之后你可以打开那个箱子啦。

女人终于离开了人世,再次失去妻子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让他牵挂已久的箱子。

箱子里只有一个厚厚的日记本,日记本里记述了一个女人整容的前后过程。

我第一次向朱颜求婚那年,她只有18岁。

她是董太婆的外孙女,来外婆家过暑假。

我家与董家毗邻而居,我是家中老三,哥哥们去游泳,不肯带我。

我追到门口哇哇大哭,她在隔壁听见了,就过来问:“小弟,你哭什么呢?“

朱颜问明白了,便自己带我去,经过冰棒摊的时候,还给我买一根红豆冰棒。

我问她为什么叫朱颜,她便说给我听:“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她只说了一遍,而我就记住了,并且永远不会忘记。

她每天都带我去,每天给我买一根冰棒,我因此觉得全世界人只有她最好。

就跟她说:“朱姐姐,等我长大我要娶你。“她答应丁,却又马上说:“等你18岁,我就36岁,比你妈妈还老,你还要娶我吗?“

我想了一个晚上才终于做出回答:“愿意。“

大清早就兴冲冲地想往外跑,妈斥我:“去找谁呢,朱姐姐已经去北京念大学了。“

再见朱颜,我已14岁,是羞涩的少年,常穿一条被磨得淡白的仔裤,因为喜欢那种我自己没有的沧桑。

朱颜那年已大学毕业,在外地工作,这次回来,是因为董太婆过世,回家奔丧。

见到我,她轻轻将我一抱:“长大了。“

在人们为董太婆盖上白布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肩上的重量,侧过头,是朱颜伏在我肩上哭了。

隔着衣服,我分明地感到她眼泪的重量,应该是冰凉的吧,却仿佛烛油般滚烫,一滴滴打在我身上,竟是疼的。

我很想为她拭泪,可是,没有勇气,便只有站得笔直,任我的肩一滴滴承受了她的泪。

第一次邵样强烈地感觉到身为男人的骄傲和力量,和她的女人的柔弱此后三四年没见过她,我也渐渐不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