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想再分辨几句,就听虞淮安又问:“若陛下当真偏袒纵容镇国公,镇国公又当真恃宠而骄,你们为你们几个还能活蹦乱跳肆无忌惮奔走?镇国公掌管厂卫后些手段你们莫非没听说过?”
自听说过的,不薛恕带番役登门拜访,些官员也不至于吓得如同鹌鹑一般。
见他们神色已动摇,虞淮安继续道:“今日.你们既来了,也与你们说几句推心置腹之言。皇帝不神,既,总会所偏爱。只要未曾影响朝政大事,他偏爱谁又与你又何相干?”
“但皇嗣……”
“陛下尚且年轻,皇嗣之事就再过两年提也不算迟。”虞淮安道:“如今陛下正对镇国公上心,你们偏要冲上去反对。就五分的喜欢,被你们这一搅合,也要变成八分甚至十分。这岂不弄巧成拙?”
他老神在在道:“陛下亦男,年纪又轻,等过上一阵子新鲜劲儿过了,不必你们谏言,说不定他自己就歇了心思。”
他这话说到了几心坎上。
陈御史颔首赞同道:“姜还老的辣,倒们几个钻了牛角尖。”
皇帝坐拥天下,哪从一而终的?
“就且等个两年再看。”
几达成了意见,同虞淮安拜别后,心情轻松各自打道回府。
虞淮安瞧几背影摇摇头,心说再过上两年,皇帝对朝堂的掌控越发得心应手,到了,也差不多到了该立子的候了。
*
几个难啃的硬骨头终于消停下来,朝堂上也恢复了往的平静。
转眼到了三月。
三月春.光浓似酒,正万物生发的好节。宫往来忙碌,各处已经摆上了大盆开得妍丽的牡丹。
今日不开大朝会,殷承玉偷得片刻闲暇,铺开了宣纸,提笔画一株魏紫。
不必接见朝臣,他只随意穿了身玄色团花圆领袍,长发束在冠中。因垂首作画,从薛恕的角度看去,双漂亮生辉的凤眸呈一条上扬弧线,浓密的睫羽在眼睑投下淡淡阴影,像敛翅栖息的蝶。
薛恕抬脚迈过门槛,作画的听闻动静,漆黑的睫羽掀起朝他看来,眸中映他与春日。
“边忙完了?”殷承玉搁下笔。
应红雪与贺山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十五。因薛恕想让她从镇国公府出嫁,这些日子常出宫,忙督促修缮布置宅邸。
其实按照应红雪原先的打算,本该在去年就低调成婚。但中途婚事因为北征耽误,如今她与贺山都封了侯爵,再加上一个镇国公,想要低调也难了。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薛恕走近,自袖中拿出一封请帖:“这贺山托转交给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