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一阵心悸,惊坐而。手中的狼毫笔落在桌面上,发“当啷”声响。
伺候在侧的郑多宝闻动静上前来:“陛可要去休息?”
晌午的阳光透窗而入,驱散了彻骨的寒。
殷承玉恍惚片刻,看见手边堆积的奏折,终于识到先前一切都只是个梦罢了。
只是梦醒了,他心底却有些空『荡』『荡』落不到实处。
“薛恕呢?”
郑多宝正要开口,正巧薛恕推门进来,忙道:“镇国公,陛寻你呢。”
薛恕上前来,见殷承玉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好,便探手试了试:“陛可是累着了?”
——最近朝中事务繁多,殷承玉散了朝会后便一直在批阅奏折。
殷承玉摇摇头,屏退了伺候的宫人。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指腹触到温热体温,心才落到了实处:“刚刚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你。”
他忆着将梦境缓缓道来,薛恕越神『色』越奇怪,直到他摇骰子比大小时,他方才开口道:“梦中竟是真的。”
殷承玉看向他,神『色』怔然。
“陛梦中做的这些事,上一世我曾梦见过。”薛恕叹息一声,想那些聊以慰藉的旧梦。
时间过久远,有些他尚且记得,有些却已经遗忘在时间里。
那竟不是他一个人的梦……
殷承玉心中窒闷散开些许,探手与他相握。只是想梦境最后他心满足的笑,心头仍旧微微刺痛,却没有表『露』来,只提了另一件事:“工部已经要着手修建帝陵,我已经传令去,主墓室按照双人合葬规格修建。”
薛恕顿时会,笑道:“那些大臣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要闹一场。”
殷承玉不甚在道:“让他们闹便是,闹上一阵就消停了。”
这一世,他不会再留他孑然独活。
生同欢,死同『穴』,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