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抚军心,户房运足了米粮、酒肉为众民兵准备过年。而且车知府每隔一、两日便来城南卫视察,看见不如意的地方便是一通训斥,还责令王正阳撤了一个小旗。
王正阳整日盯在城南卫,怕人多晚间出了意外事故,带着守备府的大小头领也住在那里。
三干民兵,刀枪不够。守备府七百余官兵的刀枪、弓箭,除守城军兵外全借到城南卫,加上军械库里杂七杂八的兵器,也不过凑干余件。
工房日夜赶工,做了批木刀充数,竹竿当作枪。各把总、小旗百人为队,每日从早到晚吆喝着操练。
车知府看了大为不满,“本府在大同期间,常年督察军民操练,似这般无招无式,怎能上阵杀敌?”
命史百户当众演示了一通刀术、蒋百户耍了一回花枪,责令照此操练。
王正阳与二人商议,史百户道:“似我等这般,是经师父严教,又自个儿练了一、二十年的模样,民兵都是常年抡锄、镢的手,如何三个月便能做到?”
蒋百户:“两军阵前,刀枪如林,招法腾挪都施展不开,若使枪就是个封门和突刺。”
史百户:“刀也是。除了开门、关门、加劈刺,无它。”
王正阳:“我们就练这几式,再配以前后左右身法,三个月或能练熟些。”
王正阳也没忘查宫善业的下落。他与老高合计,宫善业必是不敢回官府耳目众多的地方;以他带着一伙人和大量的金银,也不会跑到边关一带,更不会到偏僻山里落脚,那样很快便会引起当地州县衙门的注意。
宫善业应该藏在霍州、忻州的某处。
二人觉得高老爷讲得有道理,宫善业没有家眷,无需盯绸缎铺,便到城内各处酒铺打了招呼,凡有采办大量好酒的,留意探听其底细。
王正阳也渐渐理清了头绪。宫善业武功高强,当初自己与郝云、老何、加史、蒋二人拼死围攻才将他拿住,何况他手下还有一批能砍杀的爪牙。
眼前,自己的实力明显不够,若调集大队人马围捕,必会让他闻声先逃。
于是向邓大人写了信,禀报了当下的推断和布排,请尽快派武功高强之人前来协助,通过太原、娘子关的驿站快马送往京师。
高老爷看好了吉日、备好了婚席上的诸般事物,却因王正阳公务忙得回不了家办不成,就这么在家里各处放着、等着。忿忿道:
“我每日外面奔波,是能带回银子来;他这算啥?倒是脚不沾地,末了却我花银子。”
大太太劝道:“老爷也不要苛责。他才多大,若积得大笔家财,怕也如老爷这般年纪,咱闺女就是为财也不能嫁给老汉。
他这么年轻便做了守备,平阳府挑不出第二个来,只俸禄也够过了,怎能要他如大户一般,就算为了闺女,你忍一忍。”
高老爷听大太太讲得有理,嘟嚷道:
“我是看他花金银手太大,挣一百两花九十九两都无碍,别挣一两花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