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听见自家小姐每天都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心里心疼,就强拉着她出去,到街上闲逛。
而凤姮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只觉得自己已经活不长了。
偏偏这种时候,又见了京城豪绅,当街强抢民女!
这还得了!
反正都要死了,还有什么祸能比惹毛了北辰更大!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逞了一回英雄,将这几个月憋的闷气,连拳带脚,全都发泄在那豪绅身上。
一个十岁,穿着罗裙和绣鞋的小丫头,手里抄着根棍子,将那人和他的一大伙子家丁,追打了十条街,才总算解了恨。
凤姮望着那些人屁滚尿流逃走的背影,叉着腰,站在大街中央喘气。
一回头间,诗听早就不知被她弄丢到哪里去了。
只见街边茶馆里,空空荡荡,一个茶客都没有,只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个容颜恍若天人的小哥哥,看着比二哥略长,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正一只手掌撑着腮,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他低调的白色锦袍华服,藏不住满身的清贵。
他身姿眉眼中全是骄矜的傲气,却没有寻常京城公子哥儿的腻歪和脂粉味。
这人是谁?
她在百花城混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
可他望着她的眼神,却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认得她。
凤姮愣了愣神,瞪了那人一眼,凶道:“看什么看!”
那人便眉眼稍稍弯了弯,不再看她,含笑低头喝茶。
——
等凤姮走远了,秋雨影才俯身低头问道:“王爷,救,还是不救?”
“不救。”阮君庭放下茶盏,果断道。
他整齐的睫毛闪了闪。
不救,直接拐了,带走!
秋雨影就有些不明了。
可他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