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他转过头去,面朝窗外,缓缓地道:“不错,这府中的确都没有这些小动物,我更是从来不理会这些琐碎之事。小动物代表着脆弱,不成熟,我身为一门之长,对这些更是禁忌。可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也曾养过一只小动物,那是一只小兔,我十分喜爱……”
连黛不由地问:“那后来呢?”
南宫玉仍是脸向着窗外:“我刚才说过,身为一门之长,是可以有这份脆弱的心态的。经过母亲的教诲之后,我、我亲手将那只小兔杀了。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曾养过任何小动物。”
连黛听得浑身冰冷,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仿佛看到当年一个五岁的小童,是如何哭着将一只自己最喜爱的小兔亲手杀死时,是如何地无奈,如何地痛苦。她也养过小动物,便是病死一只小动物,她也会哭上很久很久。叫一个五岁的孩子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动物,是何等的残忍。她不禁泪流满面,拿起南宫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道:“玉郎,玉郎,你小时候,吃了多少苦啊!”
南宫玉回过头来,他无泪,他轻轻地说:“好了,小黛,不要哭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喧哗,南宫玉迅速走出去问:“是什么事?”
素素忙上前道:“公子,前几日,有一个自称是当年败在老爷手下的人,叫七星头陀的人,来找你挑战。当日因你不在,所以悻悻而去,不想今日又来了,连江二爷也不是对手,方才承宗已经出去了。”
南宫玉皱眉道:“连江二叔也不是对手,这个七星头陀究竟是何来历?素素,你可知道?”
素素道:“我已经查过了,这个七星头陀原是一名大盗,剽悍无比,当年他在山西劫镖时,在老爷手下败过一抬招,视为奇耻大辱,这次苦练二十多年又重来,不容轻视。”
南宫玉道:“承宗如何能胜,还是我出去好了。”
素素道:“这七星头陀为人狡猾,公子要多小心了。”
说着,来到大厅,见厅上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头陀,正与南宫承宗打斗。南宫玉喝道:“住手!”
两人分开,那头陀看着南宫玉问:“你是谁?”
南宫承宗道:“哼,你这头陀,你要找我大哥比武,我大哥来了,你却不识。”
七星头陀上上下下打量南宫玉好一会儿,眼中尽是迷惑之意:“我听说南宫玉是江湖中有名的英雄人物,怎么你却不象。”
南宫玉心中微怒,道:“如何不象?”
七星头陀看着他道:“我只道南宫玉必是英雄盖世,相貌威武。哪想到你这么细皮嫩肉的,不如说象个姑娘,我只怕我这一拳下去,你可经受不起。”摸了摸自己的头道:“当年我败在南宫远手下,只道练成了这等武功,就可以找他报回仇了,但是看你这样子,可不经不打。喂,南宫玉只要你拿下门口那块牌,不要称什么武林第一,我就放过你了。”
南宫玉淡淡一笑:“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也要打过方知。”
七星头陀大怒:“我看你不经打,才放过你。你自己找死,可就休怪我了。”说着,举起禅杖,挥开来,果然是威风凌凌,不可抵挡。
南宫玉方才仔细看他武功,果然内力深厚,力大无穷。但他南宫世家家传的“射日剑法”,原是对付这等阳刚的武功,十分有用。这套剑法中,每一招都有一个日字,试想那太阳本是最阳刚的东西,“射日剑法”中的武功,却尽是追日,射日,贯日等招名,自然是更为刚猛了。
七星头陀一杖杖地击过来,南宫玉身形微动,每每在毫发之间躲开,他的长剑却仍未出鞘。
七星头陀怒道:“南宫玉,你为何不出剑,你是看不起洒家吗?洒家的禅杖可不长眼睛,你要是再不出剑,死在洒家杖要,可是你自找的。”
南宫玉长啸一声,道:“大师说得对,刀剑无眼,在下要出招了,你自己小心。”一剑斜斜刺出,七星头陀脸色一变,退了一步。
方才南宫玉步步后退,正是瞧他的招式,此时一招三式刺出,正是七星头陀的要害之处,,他谋定而动,正是攻其不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