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也急道:“是啊,海上那么凶险,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不会有三长两短。”阮清的手,平和而坚定地按在书案上,“此战必胜!”
她走过的每一步,都是赌上所有的。
每一步,都是不成功,则成仁。
余少川知道,这疯女人想要做的事,谁都拦不住,只好道:
“既然如此,娘娘务必要多带些人手。臣手下的人,可以随时听候差遣。”
“你坐守京城,也是需要人手的,只将梅兰竹菊借我两个便好。至于其他人,不但要带,而且本宫还要将文臣、武将、言官、史官,都带上几个,一起去!”
江疏立刻拍大腿赞成:“对!皇后娘娘亲征,扬威海上!让那些整天只知道躺在京城吃闲饭,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头子跟着出去吃点苦头,经点风浪,让他们知道这世界的险恶!”
余少川白了他一眼,低下头,忧心忡忡。
阮清不是在给自己立威。
此战,不管是成是败,她以皇后之尊,亲自出海应敌,有那么多文臣武将相随,必将载入史册。
如果她身上的毒解不掉,早早死了,那这一战,就是她名垂青史的铁证,任谁都无法抹去!
可他宁愿不要她名垂千古,只求长命百岁。
“臣这就是去准备。”
余少川草草告退,头也不回。
江疏回头瞅着他走了,下一秒,果断凑到阮清面前:
“六嫂,你带我去吧,我除了不知道船舵在哪儿,也是能文能武,什么都会的。”
“阿徵让你检察百官,你跟我跑去海上算什么?你乖乖留在京城,等他回来。”
阮清没有说自己会不会回来。
江疏心底一沉。
可是,他一向喜欢笑,即便有多少忧心,也都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