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想了想,“也罢,既然罪是我犯下的,便担着,不必奢求被宽恕。”
赵正一生杀的人也不少了,唯独对沈奕,他心里是有罪孽感的。
忽拙微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看江边有个工坊正在造船,是准备将来攻打南夏吗?”私人的事已说的明白了,赵正便问起国之大事。
忽拙也不遮掩,“北胡与南夏,早晚都免不了这一仗的。”
“你以为你会赢?”
“输赢谁可预料,总要打了才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着,看你到底有多大的神通,到底能不能将南夏全数吞没。”赵正说完盯着忽拙看了会儿,“或许,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也省得日后你我兵戎相见。”
“我忽拙做事有自己的规矩,你既是递了文书来访,便是北胡的贵宾,我不会杀你,但是你离开北胡之后,我们再见便仍是敌人。”
忽拙说的平静,赵正听的平静,而后二人相视,莫名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彼此也觉再无需多言,各自起身告辞。
翌日,赵正坐船回到南夏。
“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你们这么潦草的两国会面了。”沈悦兮看着赵正的船远去,对忽拙好笑地说道。
忽拙也笑了笑,沉思了会儿,“赵正此次回去,只怕会发兵攻打江城了。”
“何以见得?”沈悦兮有些吃惊。
“他已经见到造船工坊,知道北胡意欲进攻南夏,你觉得他会等着北胡将船造好,还是先发制人?”
“北胡造船的事不是应该早已经有人密报过去了吗?”
“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忽拙看了看沈悦兮,“反正这些日子你准备着,若有异动,我立刻派人护送你们离开江城。”
沈悦兮点了点头。
从江岸便离开,忽拙直接去了江城外驻扎的军营,木戈多此时已经是北胡的将军,但见到忽拙,仍然习惯称忽拙为将军。
忽拙并不介意如何称呼他,对木戈多道:“召所有副将来,有要事商议。”
忽拙的神色不同寻常,木戈多不敢耽搁,忙令帐外卫兵下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