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慢慢寻了半日,竹篓子里的野菜满了,三人便往山下走。
仍是沈悦兮走在前面,小路子跟在后面,赵正走在最后。
到了山脚下的一处溪流,沈悦兮蹲下去清洗自己因为挖野菜而沾了泥的手。
小路子和赵正也学着沈悦兮的样子,将手洗了洗。
小溪蜿蜒而清澈,声音潺潺悦耳,沈悦兮洗完了手,蹲着玩了会儿水,而后才起身。
大自然的美往往能让沈悦兮忘记很多现实的烦恼。
沈悦兮起身之时,赵正伸手去扶她,被沈悦兮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赵正便没有再靠近,这几年他们之间最常的距离就是几米开外。
别院里的老妈子做得一手好菜,野菜交到她的手里,沈悦兮是放心的。
老妈子接过那些野菜,倒在地上,择着枯叶,一边择菜,一边对沈悦兮说:“等下次再去喊上老奴一道儿,多挖些,晒干了,冬天里留着做干菜肉。”
沈悦兮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双手抱膝,应了一声。
赵正隔着一段距离看着沈悦兮的背影,她如今29岁了,却仍是满满的少女的轻盈与清灵,全然没有三十岁女人那般俗不可耐的油滑,她总是他喜欢的样子。
老妈子做菜的时候,沈悦兮有时候会在一旁看着,学一些菜式的做法,她想得远,想着将来回到忽拙身边之后,可以亲手给他做这些她觉得好吃的食物。
老妈子自然是愿意教的,一边教一边自言自语地叨叨着:“老奴伺候过这么多主子,还从未见过您这样的,又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又时常亲力亲为……”
沈悦兮听着,也不做声,反正这些事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午膳,是野菜包子,老妈子用的是五花的肉丁调的馅儿,与野菜相得益彰,吃到嘴里既有野菜的清香,也有肉的香味,连赵正这样不吃野菜的人也吃了好几个。
赵正常常会在悦心别院里用膳。
他和沈悦兮端坐两端,没什么话说,只安静地用膳。
日子细细无声地流淌。
清明节的时候,赵正祭拜了皇家陵园之后,照例去了岳溪的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