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吵了架,还要日日相见来的痛苦呢?
锦瑟如今就算是再后悔不迭,也得好好哄着屋里的这位祖宗。可无奈,剃头挑子一头热,她这边殷勤得紧,那边陆三儿却似头犯了倔脾气的驴,饶是十匹马都难得拉回来。
这日,衙役来报,说是葛暮春要被处斩了,连带着邱寻意被杀之事也有了下文,邀他们一道去菜市口去看处斩。
话音还未落,陆三儿就跑出来,“咦,大哥,你真当我这妹子是个见惯了血的,能看这个?”
话虽是好话,但却不肯好好说。
锦瑟只能笑着赔罪,“这么说咱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衙役有些犯难,“这怕是得先问过朱大人。”
锦瑟心中还有大事未落地,难免有些着急。
“我这便去问朱大人。”
陆三儿远远见她去了,盯着半晌,末了还是不打算跟着。
衙役称奇道,“平日不是她走哪里你跟哪里吗,怎么这几日倒奇了,竟不跟着了?”
陆三儿跟他素来厮混惯了,也不废话,“呸,你才天天跟着个娘儿们后头呢!”
锦瑟一路走着,有些奇怪,旁的屋子里头那些素日打过照面的人,今日竟一个也见不到了。
问过扫洒的婆子,这才知道众人都去看斩首了。
“晚间朱大人开了宴,请你们吃酒哩!”
锦瑟微微点了点头,问明朱石在府中的书房,急忙赶了过去。
他平日里半个人影都不见,此时倒是稀奇的很。空荡荡的府中只剩一二老婆子坐着聊天,想必是这普天同庆的时候,都去凑热闹了吧。
锦瑟一路长驱直入,正要敲门,却听见书房里头有人说话。
“这么说,此事是真的了?”
说话的人,正是朱石,他不知为何,惊讶得很。
“千真万确,我比对着这绣法,分明是出自一个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