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他偷偷合成的照片,里面有年轻时候的他,还有秦素问,以及童年的顾念之。
像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手指在秦素问脸上摩挲着,路近喃喃地说:“……素问,我还是食言了,所以我为你做了一件事,我把何之初弄过来了。”
“他看见了念之的婚礼,应该会死心了。”
路近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有人给他打电话。
这是一个既熟悉的又陌生的号码。
路近接通了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何之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我在海上,就不过去了。”
顿了一下,何之初说:“您能帮我做手术吗?”
“你想好了?”路近的脸色严肃起来,“剔除你大脑里关于念之的记忆,这个手术可不好做。我都不能保证能做好,而且就算能做好,你被剔除的记忆是不可逆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何之初的手紧了紧,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决定了。”
……
顾念之和霍绍恒去蜜月旅行了,路近和路远、宋锦宁一行人回到帝都。
路近每天的工作就是做实验,也没人管他。
这一天,路近的实验室里,来了一个英俊清隽的男子。
他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潋滟的桃花眼里波澜不惊。
路近换好手术袍,走到手术台前,最后一次问他:“……你真的想好了吗?手术结束之后,你将永远不记得有过顾念之这个人。”
何之初闭了闭眼,眼角滚落两行晶莹的泪珠。
他想点头,说想好了,可是他的脑袋像是有了自主意识,拒绝点头。
他的语言功能好像也出现了障碍,无法说出“想好了”三个字。
路近等了一会儿,见他久久不说话,以为他默许了,正要打算开始手术,何之初却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说:“我不想做手术,您还是给我催眠吧。”
催眠之后,他会遗忘,但是那份记忆还是保留在他记忆深处,只是尘封起来了。
路近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好吧,只要是你提议的,我都会答应你。”
何之初扯了扯嘴角,“您都会答应?如果我说我要带走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