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昌笑道:“最低限度是铁路要连通西域,朝廷可以帮助匈奴国整合资源,建设匈奴国总铁路公司,朝廷的想法最低是占三成股份,我等在这段时间已经收购了不少破产的铁路公司了,给军臣一个体面,占个四成五的股份就可以了。”
“还有就是我等看这匈奴国现在到处都是有商机,匈奴人花了上千亿修建的铁路,现在的也就值两三百亿,但这些铁路都是实打实的东西,可不是股票上的那些空壳,只要正常的运转,加上又打通了西域的铁路网络,其利润会有显著的提升,就目前的股价而言,购买这些铁路,甚至收购他们的铁路公司是有赚头的。
这次经济危机是我大汉最好的机会,大使要让匈奴国开放石油行业,矿产行业,钱庄行业,允许我大汉介入,匈奴国虽然有点穷,但是这些资产值得收购的。”
宋昌是钱庄令宋义的孙子,他家算是大汉版的三代金融人了,这对宋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情,金融体系虽然相对来说比较赚钱,但他们家是降将出生,天然就和大汉的元老们格格不入。这就导致了宋家的子孙想步入仕途,受到了一定的排挤,他们家的子孙,只能在有一定金融话语权的体系当中当差事。
张辟疆愕然道:“宋掌柜是不是太贪心了。”
他本以为这次谈判主要是为了铁路的联通,却没想到这些钱庄的掌柜们居然看中了匈奴国的资产。
宋昌笑道:“匈奴国的这些产业还不是用我大汉的钱财发展起来的,现在我们不过是占据一些股份,说起来还是便宜匈奴人了。”
开发钱庄管事熊斌笑道:“我等以为朝廷要建立匈奴少府官署,直接来掌控这些投资,这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只要危机过去了,日常的收益不低,而且即便是卖出去,价格也能翻好几倍。”
“抄底一个国家才是最赚钱的生意,光成一个匈奴少府太小家子气了应该把少府分为内外两部分,大汉境内的少府,依旧管理大汉内部的事物,而大汉之外的少府则管理大汉对外的投资。这也可以整合诸侯领地上的金银矿,现在不想办法解决,迟早会出大问题的。”宋昌道。
诸侯领地上的特产,大汉朝廷一般不会过问,但金银铜三种贵金属例外,一般让诸侯上交3~5成的利润,这两年铜矿被大汉废除了贵金属的行列,但金银矿依旧是要被大汉朝廷占一定比例的股份。
但金银矿在诸侯的领地上,也是他们辛苦挖矿产,建熔炉,很多诸侯都会或多或少减少一定的上供的比例,对这样的事情大汉朝廷也很难查,朝廷也考虑这些诸侯开拓之难,加上大汉能通过工业产品让这些贵金属回流到大汉本土,也没有抓的太严,有点放任的意思。
但对宋昌这些钱庄管事来说,能掌握更多的金银,更有利于钱庄体系的发展,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对他们来说并不算是太友好。
张辟疆听到宋昌他们的话有点皱眉头,这虽然可以给大汉带来利润,但政治上的影响就不怎么好了,有点趁人之危的感觉,尤其是这个世界大部分国家都是大汉的小弟,他觉得这样吃相太难看了。
熊斌看着张辟疆的脸色马上解释道:“大使,只要我们抓住了匈奴这些支柱产业,匈奴国以后不敢说唯我大汉令事从,但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跳,军臣敢不听朝廷之令,我等就可以在匈奴国掀起一场经济危机,这也是控制匈奴国的一种手段。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道,存亡之地,朝廷想要教训大汉的诸侯,如果动不动使用军事手段,这反而不利于朝廷的威望,更不要说这其中还有战败的风险,但如果用经济手段教训诸侯,这风险就能极大的降低了,而且经济打击对一个诸侯国的伤害,并不会比军事打击差多少。”
张辟疆对熊斌的观点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从朝廷第一次进攻匈奴国开始,他就有点担心朝廷对诸侯的管控,就像熊斌说的,军事手段只是不得已的手段,这种手段不能经常用,因为一旦失败后果极其严重,周天子权威的丧失不就是因为当年和郑国大战,没有一个国家能保证自己百战百胜的,即便是大汉也是一样,用经济手段教训诸侯国,这种手段相对就柔和了,而且失败了也不会太过于影响朝廷的威望。
“你们二位详细说明,某定上报朝廷。”熊斌的话让张辟疆有发散的联想,朝廷用这样的经济手段控制大秦洲的国家和大汉的诸侯,这是一种代价极其低的维持全球统治的手段,值得大汉推广。
大汉历39年11月7日。
匈奴丞相张元招待张辟疆,几人寒暄几句之后就步入正题。
张元道:“只要朝廷能拿出50亿钱救市,我匈奴国愿意联通西域的铁路网。”
张辟疆笑道:“张丞相不要把政治问题和经济问题搞混了,匈奴国愿意连通西域的铁路才是这次谈判的先决条件,要是你们连这一点都不愿意做,说明你匈奴国还在防备朝廷,朝廷何必救你们。”
张元皱着眉头道:“朝廷连钱都不愿意出,又如何拯救我匈奴?”
这场危机对匈奴国来说不但是经济危机,更是政治危机,当初军臣想办法把匈奴国的军事贵族转化为工业贵族,但拿惯了刀把子的手怎么可能玩的转工业化?
匈奴的贵族他们的玩法一般是和大汉的商贾合流,比如他们领地上有一块矿产,那就和商人联合起来,由商人宣传矿产多值钱,利益多大,而后上市圈一笔钱,得到的利益三七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