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染沬以为苏芩只是说说而已,不论胜负,发生这么难堪的事,哪里还有勇气面对卫文臻,所以不再多劝。
吉儿在她怀里已经睡了,苏芩也筋疲力尽,随便倒在草地上,不管干湿,蚊虫叮咬,睡得沉重。
言泊玉与卫文臻在江边闲聊,还是没报出姓名相认,原来他存了一段自己的心思。
十年前,墨铮带卫文臻下山时,言泊玉舍不得,拦着卫文臻哭着不让他走,卫文臻比他大也懂事,知道事无回转,叮嘱他要好好练剑,勤能补拙,等日后相见,他要亲试剑法,若言泊玉剑法不精,功无寸进,就不认他这个师弟。
言泊玉一直铭记在心,一心想与卫文臻比试,看以他现在的身手,有没有资格与他“相见”。
言泊玉见袁染沬抱着吉儿,还要一边驱赶蚊虫,自己根本不能休息,便走过去接过吉儿替她照顾,玩笑道:“你若不嫌弃,我可以借肩膀给你靠靠,”
袁染沬起初矜持,但后来太困,便有意识的靠在言泊玉不算宽厚的肩膀睡着了。
风吹江岸,月光接水,野兽低沉的嘶吼此起彼伏,卫文臻一人半睡半醒,突听到一声衣帛撕裂夜色的异响,警醒睁眼,果见一个披着头蓬的黑衣人身姿轻盈,一掠而过。卫文臻看了看在火旁已熟睡的几人,真是一点防范之心都无,被野兽吃了都不知,一人追着黑衣人去了。
黑衣人落在一处高耸的土丘上,背身等待,卫文臻在土丘下停步,知道此人已发现自己在跟踪。
“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出现?”卫文臻问。
黑衣人转过身,却是一位肤白胜雪的貌美夫人,声音妖媚动听:“你就是金雨公子,卫文臻?”
“是,”
“曹操出十万两以得玉玺,我出二十万两,你将玉玺交我,”美貌夫人十分自信,认为卫文臻一定不会拒绝,毕竟价格摆在那里。
“玉玺不在我手上。”
“不在?”夫人冷笑道,“可是,袁胤说,玉玺已被你夺了。”
卫文臻才知袁胤落入此人手中,隐隐担忧与袁胤一起凌蕊的安全,“这不过是袁胤栽陷于我,我是有逼他教出玉玺,可他宁死不说,我也没有办法。”
“哈哈,这世上原来还有难倒金品门头号刺客的人?”夫人明显不信,“谁不知,在金雨公子手上,从来不会放走一个不听话的活口,没达目的,因何罢休?既然袁胤能从公子手上活下来,必然是交出了玉玺。”
卫文臻冷冷道:“信与不信在你,我怎么办事,与夫人无关!”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可知我是谁?”夫人变了语气,充满不被尊重的愤怒。
“我卫文臻从来只遵师命办事,夫人是谁与我无关。”卫文臻不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