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上前去拽她的胳膊,结果月沁在地上打起了滚,巧妙的躲开了她们拉拽的手。
“装的?”动手的几名宫卫惊觉道。
被月沁欺骗,宫卫们满腔怒火,下了狠手,没几下就将企图反抗的月沁扭着胳膊提溜起来,其中一人还在她的腹部用手肘重重打了一下,“跟我们耍这种小把戏,真是找死,看你还敢不敢耍滑头!”
月沁剧痛的弓起腰,感觉喉咙中涌起一股腥甜的热流,她脸色一白强忍着又咽了回去,脱了力似的被几人架着胳膊抬着走。即使是在这种受制于人的状况下,她的小脑袋瓜也没闲着,快速旋转着企图想着逃脱困境的方法。
从她到这个位面,目前为止她只积蓄到一点点的灵力,每当超过一定量时,就会莫名其妙的被体内什么东西吞噬掉,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一直都没弄清楚......她并不知道以现在的灵力能不能召出她的杀手锏的武器来,但就算武器召出来了,她还有没有余力能发挥出它的威力都难说。
她正尝试自救的时候,突然从巷子里闯出三辆疾驰而来的马车,马车上一跃飞下十数名黑衣人。
这一突发现象,引得官兵剑拔弩张的守卫在大牢门口,几名宫卫慌忙抓着月沁朝牢狱中跑,月沁想趁乱逃脱,还在剧烈挣扎,宫卫一个手刀过后,月沁瞬间就耷拉着脑袋老实不动了。
为首的黑衣人见到这一幕,身法极快的越过官兵追着宫卫进了牢狱的大门,而他身后的黑衣人与官兵厮杀在了一起。
不久后,那名黑衣人从大牢中将月沁抱了出来,将她安放在马车上后,驾着马车疾驰驶出小巷,其它黑衣人也纷纷准备脱身离开。
千川领兵急匆匆赶来,看到洛城大牢前乱做一团麻的景象,也加入到混战中,最终抓获了两名落单的黑衣人。将人捆绑押解到他面前正待审问时,不料两人突然咬破暗藏于舌底的毒嚢,瞬间就毒发身亡了。
追查黑衣人的线索很遗憾的断了,千川走到大牢中,查看几名宫卫的尸首,尸体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皆是胸口位置中了暗器,暗器上淬了毒,宫卫们都是面堂乌黑七窍流血而亡。他用手帕轻捏起其中一名宫卫身上插着的暗器仔细端详,吃了一惊,这不是跟洛水被刺杀那次在侧峰捡到的暗器相同吗?
他也来不及细究,急忙去追赶黑衣人。
午时后,皇城门口贴上通缉花月沁的檄文,洛城的百姓纷纷围上来看。
许多百姓是不识字的,她们指着花月沁的头像,好奇的问着一位夫子模样的儒士,“老夫子,檄文上到底写的啥呀?”
夫子面露一抹淡笑,装腔作势的用手指弹了弹衣领子上沾的灰尘,不疾不徐用浑厚中正的声音道:“直接念你们也不懂,我就用通俗话给你们讲吧:花月沁劫狱救母,被及时赶到的官兵阻止,其母不幸在混乱中被杀死,花月沁侥幸逃脱。檄文上画得这个人就是被通缉的花月沁,如有发现此人行踪者通告官府,可获赏金千两。”
百姓惊呼一片,皆是被檄文上的巨额赏金惊讶到了……
其实今日女帝本来是有一石二鸟的计划的,将花月沁在洛城大牢中秘密处死,事后宣称花月沁劫狱,而花月亭的罪名则是畏罪潜逃,母女两人被“闻讯赶来”的官兵杀死,接着顺理成章的为其家人安一个连坐处斩的罪,花家庞大的家业便自然而然的收归国有了,如此便完美完成了天兆启示中“摘花”的任务。但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的是花月沁在最后关头被人救走了,而“以防万一”的官兵竟没能及时阻止这一意外情况。
北郊的密林中,一辆马车停在林间僻静的小路上,玉白在马车前焦急的朝城门口张望,已经过了未时,他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等下去。
这时一辆马车从城门口朝这边快速驶来,朝林子逐渐靠近。
马车停在玉白面前,驾车的是一名黑衣人,从车厢中跳出来的也同样是黑衣人,小菊见到此景,吓得将头又缩回了车帘后,不敢再去看。
玉白赶紧迎了上去,欣喜道:”公子,您终于来了,再晚一会儿我可真就要先走了。”
尉尘心绪不佳的沉沉应了一声,他再次远眺了一眼洛城方向,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未离开时他经常想着离开那一日的光景,真到诀别时却又心情复杂的不知做何感想。
看到北城门突然被关闭了,尉尘的眸光一转,忽而变得冷峻,道:“时间紧迫,我们赶紧驾车离开此地。”
路上两辆马车前后飞驰,一直到夜深,山路彻底看不见了,马车才停下来歇息。